陳敬龍本人,都是不知道的;既然不知道,便也全無防範。
且說趁火夜襲敵營後,後備軍迴歸本營;到達營地時,天已大亮;以袁石為首的白虎軍眾將領,早得哨探稟報,各率軍兵等在營外,迎接大勝功臣。
後備軍九萬將士,個個精神抖擻、揚眉吐氣;當真是:鞭敲金鐙響,人唱凱歌還。風光無限,一言難盡;昔日抑鬱,一掃而空。
而風光之中光芒最盛,格外耀人雙目的,自非陳敬龍莫屬。陳家營一到前線,便獲取前所未有之大勝,這陳家營主將自是深得軍兵敬服。白虎軍無數軍兵擁立路旁,只為一睹陳敬龍風采。
待血汙遍體、身嵌數箭的陳敬龍行來,其威風霸氣、勞苦功高,外表一覽無餘,不肖多言解釋;眾軍兵一見,不由歡呼如雷,聲動四野。
陳敬龍眼望軍兵如海,歡呼迎接自己歸營,不由的頭腦眩暈,深身輕飄飄的,似欲乘風而起;恍惚中,竟隱約感覺,那個深山長大的土包子、那個總是悽惶逃亡的“江湖敗類”,分明是另一個人,與自己並無關係,而自己,是個受萬人敬仰的英雄,就應該如此風光,應該一直風光下去……
金錢不能動其心、美色不能牽其魂、權位不能改其志;還有什麼能讓他迷失?
讚譽、榮光。
一個原本默默無聞之人,在經過了身敗名裂、萬人唾罵的痛苦之後,忽然得到了做夢都不曾想過的讚譽、榮光,試問又怎能淡然處之?如何能不被衝昏頭腦?
就在這軍兵迎接的熱烈場面下、在歡呼起時的瞬息間,陳敬龍心內波翻浪湧,猛然多出了許多東西。這些東西,抓摸不著,卻真真實實的存在,增滿胸膛。
這是些什麼呢?陳敬龍仔細揣摩,隱約分辨出,似乎就是別人說的“自信、自豪”。
當天,袁石重賞陳家營軍兵及眾江湖漢子,分發酒肉犒賞後備營軍士;並於中軍大帳設宴,為所有立功將領慶功,白虎軍大將盡皆到席作陪。
飲宴方起,醫者趕至;陳敬龍當眾解甲,以治創傷。醫者為其裹槍傷三處,於其體中剜出箭鏃九枚;對其身體之健、毅力之強,深表驚歎。
眾將紛紛敬酒,以賀爭戰之功、以慰血戰之勞、以表欽敬之意;陳敬龍喜不自勝,酒到杯乾。
至午時,有哨探軍兵來報:敵軍退出五十里紮營,與白虎軍營地,相距已有七十里遠。
眾將又紛紛道賀敬酒,皆稱此戰使敵膽落、揚軒轅威風。陳敬龍飄飄然,有敬必幹,不覺大醉。胸中之“自信、自豪”,隨眾將奉承,愈發壯大。
他終究年輕,所歷所識太過短少,卻不知道:“自信”太過時,便時“自負”,“自豪”太過時,便成“狂傲”。
一個淳厚朴實、謙虛謹慎的青年,變成一個剛愎自用、不聽人言的狂夫,其實真的非常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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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六節、“虎”入“羊”口
三百四十六節、“虎”入“羊”口
慶功飲宴第二天,陳敬龍派人去北星城傳令,命賀騰率輕重傷兵迴歸大營。
如今的陳家營,老兵數量已不足七千,新兵經過連番血戰磨練,經驗頗增,戰力亦已不遜於老兵;於是諸將商議,索性將新老2營合併,賀騰與慕容濱濱各統一半兵馬;從此陳家營只有兵營、義營之分,再無新軍老軍之別。
這些軍兵調配之事,自有賀騰、慕容等人操勞,不須陳敬龍費心。他身上受了多處創傷,雖都不很重,但畢竟是帶傷之人;營中瑣事,眾副將都自行商議處理,不來煩他,讓他每日只是安心將養便了。
暗軍遭受大挫之後,終日緊閉寨門,毫無對戰之意;白虎軍數次出兵搦戰,暗族軍均無反應,任軒轅軍士百般辱罵挑釁,只是不理。暗族此番入侵,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