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刻,腹中飽脹感果然消去,而雙腳溼溼熱熱,好似踩在溫水中一般。
陳敬龍活動一下腳趾,竟聽到鞋中微有水聲,不禁喜駭交集,暗自驚疑:“難道逼出體外的不止是酒氣,竟是真正的酒水不成?內力若真有這般作用,我豈不是千杯不醉,喝多少酒都不要緊了?”有心試試猜測是否屬實,當即放開顧慮,不停氣的狂飲;暗中不住運動內力,把酒氣逼往足底。
不大工夫,陶盆中烈酒已涓滴不剩。
陳敬龍感覺一下,身體一如往常,沒有半點醉酒之意,登時放下心來;急忙垂頭看去,只見鞋邊地面水汪汪地,已經溼了好大一塊,而兩隻鞋口處汩汩流淌,仍有酒水不住浸出;顯然,他逼酒離身的想法當真成功,內力果真有此奇效。
陳敬龍眼望鞋中酒出,心裡如電光般閃過一個念頭:“酒水既能逼出體外,別的東西也必定可以。如此看來,我就算中了毒,不是也可以逼出去麼?我豈不成了百毒不侵?以後我行走江湖,豈不是永遠不用擔心會被人下毒暗算麼?”
這個念頭一生,心中登進狂喜翻湧,忍不住便要大笑出聲;微一抬頭,卻見眾艾得喬人呆呆望著自己,個個張大了口,一副驚駭表情。
陳敬龍微微一驚,狂喜稍抑,暗叫:“不好,我逼酒出去,玩了手段,不是真誠待人;這事情可不能讓艾得喬人發覺!”
仔細打量,見眾人有的愣愣看著自己面孔,有的呆呆望著自己手中陶盆,也有的望向自己腹部,卻沒有人留意自己腳下異常;這才放下心來,暗鬆口氣。
眾艾得喬人見陳敬龍一口氣喝下二十餘斤烈酒,面不改色,連肚腹也不略鼓一些,不由都驚的呆了。
陳敬龍將空陶盆遞向先前敬酒那名半獸女子,笑道:“這酒又猛又烈,當真不壞!”
那半獸女子驚疑未定,下意識接過陶盆,愣愣地望著陳敬龍肚腹,喃喃自語道:“小身材,二十斤酒,怎麼裝得下?奇怪,奇怪!”
陳敬龍哈哈一笑,正想編個謊話應付過去,卻聽艾得喬人群中,一個洪亮聲音大笑讚道:“好漢,真正的好漢!莫普沒有說謊,軒轅族真的有好漢;以前我們看不起軒轅族人,是我們錯了!”
隨著讚歎聲,艾得喬眾人紛紛側身讓路,一條大漢從人群中緩步踱出,來到陳敬龍面前。
這條大漢比其他族人略矮一些,但卻更為粗壯;臉上畫滿圖騰,看不出相貌年紀;也是全身赤裸,只腰間圍有布片,與其他族中男子無異;所不同者,是他頭上插滿鳥羽,五彩繽紛,絢爛奪目,為其他族人所沒有。
範三爺一見這大漢,立即高聲叫道:“酋長,你好啊!我們又見面了!”
那大漢衝範三爺點一點頭,微笑說道:“範三商人,艾得喬部的朋友;我們需要你,歡迎你來經商!”說罷不再理會他,轉向陳敬龍說道:“我是巴篤牙,艾得喬部的酋長。軒轅族的好漢,我能知道你的名字麼?”
陳敬龍將自己姓名說出。
巴篤牙點一點頭,豎起拇指,由衷讚道:“艾得喬部的烈酒,很厲害,沒有人能一次喝下去半碗,從來沒有;陳敬龍好漢,身材小,一次喝一大碗,不醉,了不起,比艾得喬的好漢還了不起!”
陳敬龍這才知道,敢情方才裝酒的陶盆,在半獸族人眼裡不過是“大碗”而已。
巴篤牙讚歎片刻,又輕拍陳敬龍肩膀,笑道:“你喝光了酒,真心把艾得喬人當成朋友,很好!”
陳敬龍見這巴篤牙樸實真誠,對自己十分親熱,不由也生出親近之意;當即踮起腳尖,伸長手臂,也去他肩上輕拍一拍,學著他口氣笑道:“你們把珍貴的酒漿送給我喝,真心把我當成朋友,很好!”
巴篤牙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伸臂將陳敬龍緊緊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