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救過你我xìng命……”陳敬龍狠狠一咬牙,粗聲搶道:“你我雖不懼死。卻不能只顧小義,遂了血寇心願!”言畢,取過條粗繩,纏繞幾圈,將洪斷山縛吊在自己頸上,大呼:“過溪,過溪!”當先下水,攀索鳧向對岸。
慕容濱濱淚如雨下,卻不再遲疑,搶去揪住商容兒,與六子合力拉她下水。商容兒拼命掙扎,嘶聲哭叫:“我不走!我要幫離伯伯打架;我不走……”無奈掙不開慕容濱濱、六子二人糾纏,被二人強拖硬拽著下了水;一入水中,更無從抗拒,只能緊緊扯住二人,任二人帶著移往對岸。
……
二三百名赤焰幫人,橫排開來,隨離不凡咆哮而進,撞上血寇隊伍;霎時間,攪起漫開血雨。血寇前鋒人馬成片翻倒,驚慌大亂,行進立止……
溪邊,眾正道豪傑魚貫而進,絡繹下水,攀索浮渡。李混帶領三名手下儘快游回,努力再結索道……
未過多久,血寇中軍排開兩翼,斜行推進,繞過前鋒,對赤焰幫人進行包抄圍殺。二三百紅衣漢子,慢慢淹沒於兵海之中……
又過不久,血寇後軍繞行,避過戰團,衝到溪邊。尚未過溪的數百正道豪傑奮起反擊。溪邊霎時刀光劍影,亦成戰場……
很快,數百正道豪傑又被兵海淹沒;已結成的八條索道陸續被血寇斬斷。血族兵丁擁立溪旁,紛紛開弓放箭,往對岸shè去。
亂箭紛落,過溪的眾豪傑不敢停留,只得放棄守望,匆匆退入叢林……
……
在林中疾行一氣,直到再聽不見血寇馬匹奔騰之聲,眾豪傑方稍鬆口氣,停駐暫歇,救治帶傷同伴兒。
有人拾來乾草枯枝,點起火堆,烘烤衣衫。陳敬龍借火光觀望,見餘者不過一百四五十人,個個滿身泥水,狼狽不堪;洪斷山、張肖皆昏迷不醒,生死未卜,商容兒也早哭的昏沉,臥地無聲;猛然間,悲悔無及、胸中痠痛難當,忍不住抱頭嗚咽。
慕容濱濱見他傷感,忙近前勸慰:“廝殺征戰,勝負難定,傷亡難免;無需……無需……”一句話不等說完,自己卻也忍不住,猛一扭頭,痛哭失聲。
倖存豪傑,皆有摯友親朋殞於斯役,無不悽傷悲痛;聽聞慕容濱濱哭聲,都再支援不住,陸續垂淚啜泣。
正當一片哀聲之際,張肖身邊一人忽地驚喜大叫:“張軍師醒了!……總舵主快來瞧;張軍師醒了!……”
被此呼聲一分心神,眾人傷感稍減,齊齊扭頭觀望。陳敬龍更是心神劇震,再顧不得別事;如風般搶到張肖身邊,蹲身探看,急急詢問:“張大哥,你怎麼樣?”
張肖面sè枯黃如蠟,雙目半睜,目光黯淡;努力轉頭,慢慢掃視一圈後,定定望向陳敬龍面容,輕聲問道:“只逃出這些?”
陳敬龍微一點頭,哽咽應道:“是;都在這裡,再沒有了!”張肖木然片刻,幽幽嘆道:“張肖失察,有負大家……”陳敬龍忙道:“不,不;與張大哥無關!……是我報仇心切,感情用事,至有此敗;非張大哥之過!”
張肖微一搖頭,用力喘了口氣,喃喃嘆道:“張肖一生,算在敵先、料事無遺,鬥智鬥計,無往不利,未嘗一敗……今rì竟有如此大失,是我心血已枯、才思已竭,陽壽將終了!”
陳敬龍大吃一驚,慌道:“不;張大哥不會死的!……你還要扶助敬龍,與我一起看著血寇投降認輸……”
張肖緩緩搖頭。悽然嘆道:“我等不到那一天了!命數有定。無可奈何!唉”長長嘆息一聲。抬手握上陳敬龍手掌,又輕輕囑道:“大局已定,軒轅族不再需要張肖,也不再需要陳敬龍了!……回族後,儘快退隱、銷聲匿跡,莫要留戀權位,蹉跎自誤!……切記,切記!”
陳敬龍含淚應道:“敬龍本非貪戀權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