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齊若男與陳敬龍各摟一臂,怕高天彪起腿來踢,又各用雙腿將其一腿絞住;二人情形,直如兩隻無尾熊一般,死死吊在高天彪身上。高天彪空有一身渾厚魔力,此時卻全無半點用武之處。三人雙臂雙腿都不得自由,誰也傷不了誰,一時陷入僵局。
本來是江湖人打鬥,有招有式,攻守分明,忽然間變成糾纏一處,只以蠻力摟抱、掙扎,直如地痞無賴打架一般,實是大出眾圍觀者的意料。本來旁觀者人人緊張,此時見了場中情形,卻不禁都感覺有些好笑。
高天彪用力扭動,對眾赭獅幫人怒叫道:“你們都是死人麼?還不快來幫忙?”話音未落,卻見一人急衝而來,挺劍便刺,只不過刺的不是陳、齊二人,卻是高天彪自己。
那人一身白袍,背上還負著個如花似玉的女郎,不是旁人,正是江湖第一膽小鬼加江湖第一鼻涕蟲歐陽莫邪。原來,他被楚楚打急了,終於顧不得害怕,睜開眼來;正巧看到高天彪掙扎不脫,機會難得,當即衝上攻擊。
高天彪無法移步閃躲,見軟劍當胸刺來,大駭之下,急揮右臂,將齊若男擋在胸前。
眼看劍尖就要刺中齊若男身體,歐陽莫邪卻不收劍,繼續前衝,手腕微轉輕抖,那軟劍忽地彎成半圓形,如一條光華燦爛的銀絲帶一般從齊若男身側繞過,斜斜刺入高天彪右肋。
高天彪的土系魔力雖能護體,卻哪抵得住歐陽家無堅不摧的銳金斗氣?這一劍直刺入四寸有餘,若不是變招繞過齊若男,力道大減,這一劍非將他刺個對穿不可。
高天彪高聲慘叫,疾揮雙臂。他此時重傷情急,力氣突然暴長,陳、齊二人再摟抱不住,齊被甩脫,雙雙跌落在地。歐陽莫邪正要追擊,高天彪左手猛揮,將短槍迎面丟來。歐陽莫邪急忙側身閃過,微一耽擱,卻見高天彪一手捂肋,狂奔而去,已經逃遠。
他這一逃,那些赭獅幫眾哪還敢再做停留?紛紛跟著逃去。此時不用幫主命令,人人爭先恐後,都將奔跑能力發揮到極至,轉眼間已經盡數失去蹤影。
陳、齊二人從地上爬起身來,轉頭四顧,見再無一個敵人在場,不禁齊鬆口氣。
楚楚從歐陽莫邪背上下來,急急問道:“公子,你受傷沒有?”陳敬龍搖頭道:“我沒事。”問道:“齊兄,你怎麼樣?”齊若男笑道:“我也沒事!”微一尋思,又道:“陳兄弟,且不說你以前捨命救我,只這一次咱二人同心協力,對抗強敵,情份就遠非尋常朋友可比。咱們齊兄、陳兄弟的稱呼,未免顯得有些生分,不如你以後直接叫我若男,我也直接叫你敬龍吧。”
陳敬龍躊躇道:“那怎麼可以?你比我大,我當然應該稱你為兄。”齊若男皺眉道:“你……你真的那麼看重年齡麼?”語氣低沉,頗含憂慮。陳敬龍忙道:“當然不是!既然……既然你不在乎,我就放肆一回。”微一遲疑,叫道:“若男。”齊若男展顏笑道:“這樣聽來,舒服多了!”頓了一頓,叫道:“敬龍。”陳敬龍急忙答應。二人相視一笑。
陳敬龍以前捨命去救齊若男,只是出於一片俠義之心,二人之間並無情份可言。後來在武家養傷近一個月,二人同室而居,朝夕相處,逐漸熟悉,才算真正成了朋友。今夜二人聯手抗敵,相互捨命救護,同仇敵愾、肝膽相照,都感覺彼此又親近許多,遠非尋常朋友可比。陳敬龍此時已將齊若男當成可以性命相托的好兄弟;至於齊若男心中將陳敬龍當成什麼,眾位看官自然明白,那也無須作者多言。
楚楚見二人神情親密,大是不悅,冷道:“哼,什麼二人聯手?只憑你們兩人,能打傷高天彪麼?”話音未落,卻聽歐陽莫邪放聲大哭,斷斷續續說道:“你們……你們好沒良心……敵人走了……便只顧……只顧自己說話……都不理我……嗯嗯……你們是卸磨殺驢……是……是媳婦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