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斷為兩截。陳敬龍心中大叫:“糟糕!我不運內力,真是大錯特錯了!”
金系鬥氣銳利非常,最擅斷人兵刃;尚自高修為雖遠不及歐陽嘯、歐陽莫邪父子,但斬斷個尋常刀劍還不成問題。陳敬龍若將內力灌注刀身,抵消鬥氣傷害,尚自高自然無法斬斷鋼刀,但陳敬龍未運內力,只憑鋼刀自身硬度去抵抗金系鬥氣,自然是非斷不可了。
此時被震退的兩人已經讓開,另兩人擠上前來,揮舞兵刃擊向陳敬龍,又有一人躍到尚自高身前,舞刀守護。幸好走廊狹窄,眾侍衛難以一湧而上,才沒有形成圍攻局面。
陳敬龍知道擒拿尚自高作為人質之舉再難成功,心中不由暗歎,況且鋼刀只剩半截,難以發揮招式威力,打鬥起來大是吃虧;只得向後連躍,退回房中。
一名侍衛不依不饒,追上前來,挺劍當胸便刺。陳敬龍正要舉斷刀招架,卻聽雨夢在身後叫道:“快讓開!”陳敬龍不及思索,急側身閃向一旁。
弓弦響處,一支紫光縈繞的羽箭貼他身旁擦過,直射那侍衛,正中胸膛。那侍衛悶哼一聲,胸口登時添了一個手腕粗細的透明窟窿。羽箭穿過那人身體,去勢不衰,“奪”一聲釘入磚牆,箭身沒去大半,露在外面的箭尾不足兩寸。
那中箭侍衛傷口處一片漆黑,似被雷電擊焦了一般,居然沒有血液流出。因羽箭穿胸而過的速度太快,他還不及死去;低頭看看自己胸口,又抬頭看向雨夢,滿臉驚懼之色,嘶聲道:“好……厲害……”說完這三個字,方才向前撲倒,再不動彈。傷處焦結的血脈在屍體與地面撞擊時受到震盪裂開,鮮血狂湧而出,眨眼間流了一地。
眾侍衛見一箭竟有如許之威,無不駭然失色;一齊僵住,再無敢入房追擊之人。
守在尚自高身前的侍衛正對房門,羽箭是緊貼他頸邊飛過,將他脖子擦去一塊油皮。那侍衛回頭看看牆上箭尾,再轉頭看看房中血流滿地的屍體,手撫脖頸,臉上血色霎時褪盡,蒼白如紙,額頭豆大汗珠滾滾而下。
雨夢又抽支羽箭搭在弦上,張弓對準門口,厲聲喝道:“誰敢再來,這便是榜樣!”跟著轉對陳敬龍低聲道:“陳哥哥,咱們衝出去吧!”
那守護尚自高之人見箭頭指來,更是嚇的面無人色、兩股皆顫,但卻咬牙不肯閃開,只將鋼刀舞的如風車一般護在身前,不敢稍停一停。
陳敬龍知道事已至此,除硬拼一途,再無別路;微一尋思,將半截斷刀丟開,回身去床上拿過銀玉那柄細刀,低聲對雨夢道:“你跟緊我,千萬小心!”他見過雨夢出手,知道她雖會近戰,卻不及自己厲害,因此叮囑一句;說完了話,拔刀出鞘,正要向門外衝去,卻聽尚自高大叫:“且慢動手,我有話說!”
陳敬龍冷道:“今日情形,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還有什麼話好講?”尚自高慢慢站起身來,略一沉吟,道:“這位姑娘雖然弓箭厲害,但總不能將我們二百餘人盡數射死;就算她有那體力,卻也沒那許多箭支不是?你們要硬闖出去,只有死路一條!”
陳敬龍怒道:“你嚇我麼?哼,二百餘人,不知是不是都敢以性命相搏呢!”尚自高拍拍那正在舞刀的侍衛肩頭,吩咐道:“你退下吧。”那人鬆了口氣,緩緩收住刀勢,退到門旁牆壁後面。
尚自高對陳敬龍道:“你可知他為何冒著被利箭穿胸的危險,死守在我身前,不肯退開?”又一指倒在地上,正握著被鋼刀刺穿的手掌低聲呻吟的侍衛,道:“你又知道,他為何寧可棄去一手,也要救我?”
陳敬龍朗聲道:“這兩位兄臺重義輕生,我很佩服!”尚自高笑道:“你錯了,他們不是因義氣而如此,卻是嚴規所在,不得不為!”陳敬龍愕道:“什麼嚴規?”尚自高道:“王爺有令:臨敵退縮,以至頭領遇難者,殺無赦;臨陣懼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