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惹人注意,不敢靠近,只在遠處閒逛,暗中留意王府動靜;到了夜間,也只在附近一些人家的房角、屋後等隱蔽之處略睡一睡,並不遠離。他心知和順王爺動手之日,必有慘烈搏殺,到時多一分實力,便多一分活命的希望,因此絲毫不敢懈怠,稍有空閒,便即鼓動內力遊走,苦修易筋經。
一連八天,王府只有一些達官貴人和僕從下人進進出出,並無任何異樣,連尚自高也不見來過。陳敬龍心知王府還有後門、側門,尚自高若來,必要掩人耳目,從僻靜別門進入,因此也不著急,只想:“和順王爺這樣大的陰謀,一旦付之行動,正門處絕不會平靜如常。我只管盯住正門便是!”
到了第九日,白天一如往常。
夜裡陳敬龍在一家屋角處睡了一會兒,醒來再看,卻見和順王府大門緊閉,門外燈籠雖仍點亮,照得一片通明,守門衛士卻一個也不見了。
陳敬龍觀察多日,已知守門衛士共有四隊,每三個時辰輪換一隊,即使夜間也依舊把守嚴密;至於王府大門,夜晚也從來不關;此時見此情景,不由大驚:“這可不同往常?難道和順王爺已經有所舉動?”仔細想想,白天那些侍衛言談舉止一如平常,並不見絲毫異樣;側耳傾聽,城中除偶有更鼓之聲傳來,也再無其它聲響;不禁猶疑不定:“難道是我猜錯了?若是皇宮出事,城裡不知要亂成什麼樣子,怎會這樣安靜?”
思索片刻,不得要領,心道:“事關重大,需得察探明白才是,可不能掉以輕心!”當即緩步走到王府圍牆下,轉頭四望,不見有人,忙將內力運上雙腿,用力一躍,伸手搭住牆頭,慢慢撐起身體,探頭向府內觀望。
王府之中,燈火通明,卻靜悄悄地,既不聞一絲聲響,也不見一個人影。
陳敬龍心中大叫:“不好!偌大一座王府,怎會連巡邏的侍衛也不見一個?這其中大有古怪!”跟著又覺奇怪:“就算和順王爺有所舉動,出府去了,至少家眷還在府中,怎會這般安靜?”尋思一下,雙臂微一用力,翻過牆頭,縱落院內。
雙足落地,發出輕響,王府內依舊毫無動靜。陳敬龍更是驚奇,顧不得多加小心,急奔向最近一處房間,伸手將窗紙捅破,向內一張,只見屋內桌上明晃晃擺著一盞點亮的紗燈,卻不見有人。
陳敬龍輕叫:“古怪!”再奔到另一處房外,撕開窗紙去看,仍是隻有燈燭,不見人影……
陳敬龍連看十餘處房屋,連叫十餘聲:“古怪!”
所看過的房間,竟都是燈火明亮,寂靜無人。
陳敬龍驚疑不定,暗道:“這樣大一座府邸,不知住了多少人,怎會一古腦沒了蹤影?既然沒人,又怎會個個房間都燃起燈燭?這不是……不是見鬼了麼?”
剛想到鬼,卻聽遠處腳步輕響,跟著“吭吭”兩聲咳嗽。
陳敬龍先入為主,認定這王府中再沒有人,此時忽聞聲響,登時毛髮皆豎;緊張之下,早忘記自己是偷入王府,需要掩藏行跡,脫口喝問:“誰?是人是鬼?”
腳步聲頓時停住,稍過片刻,聽一個蒼老聲音反問道:“誰在說話?是……是人是鬼?”聲音顫抖,顯是問話之人十分害怕。
陳敬龍聽他聲音,知道是人,當即鎮定下來;循聲奔去。轉過一座小樓,只見一條長廊中間,有一人打著燈籠,立在那裡。
陳敬龍奔到近前,那人連退數步,慌道:“你是什麼人?剛才……剛才說話的便是你麼?”
陳敬龍仔細一看,見他彎腰曲背、鬚髮皆白,少說也在七十歲以上;立在那裡,手股皆顫,老態龍鍾,似乎來一陣風也能吹得倒,哪有傷人的能力?當即也不防他,問道:“老人家,這府裡的人,都到哪裡去了?”
一百五十四節、副城兵馬
那老者認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