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乾淨。把那瓶金創藥開啟看看,見裡面滿滿的紅色粉末,與以前駝叔給自己治傷時用的一樣,點點頭放在一旁備用。接著把自己內衣的袖子撕下,光著胳膊到洞口就著雨水搓洗乾淨,撕成數根寬布條,又一條條首尾相系連成一根布帶。
一切準備妥當,便開始用槍刃去刮割傷口處的腐肉。商容兒昏迷中不住呻吟,似乎十分疼痛。陳敬龍怕她受不了,不敢太過用力,那短槍又粗笨沉重,極不順手;小心翼翼,鼓搗了小半個時辰,才終於將腐肉刮剜乾淨,傷口中微微滲出鮮血。陳敬龍將短槍丟在一邊,把金創藥盡數倒在她傷口上,用布條從她胸前掏過來緊緊包紮住。
處理完畢,又將她翻轉側臥,以免壓到傷口,再將外衣脫下團成一團枕在她腦下,這才躺在地上出了幾口大氣,只覺疲勞欲死,竟比昨晚同虯髯大漢的一場惡鬥還累。轉頭看著商容兒,暗道:“她衣裳乾的倒快,我的卻還只半乾,原來身上發熱也有好處!”
過了一會兒,不再聽到商容兒呻吟,陳敬龍大喜,心道:“必是寒霜丹起了作用。”伸手到她頭上摸了摸,依舊滾燙,不由奇道:“怎麼會不管用?”拿起小瓷瓶開啟,在掌中一傾,又滾出一粒寒霜丹,再傾卻沒有了。他見只剩一粒藥丸,尋思:“左右就這一粒,索性也給她吃進去算了,免得藥力不夠,治不了病。”又將藥丸塞進商容兒口裡,正想出去接水,卻見商容兒喉嚨微動,已經嚥下。
過了良久,再伸手到她頭上摸時,依舊不見降溫。陳敬龍心下焦急:“這寒霜丹治傷倒快,治病怎麼這樣慢?”忽地想到:“莫非這藥丸只能治傷,不能治病?”低頭在商容兒臉上看了看,見她兩頰燒得赤紅,心中更急:“人這麼燒下去,會不會著起火來?啊喲,若當真著起來,哪裡還有命在?”站起身踱了兩步,心裡一陣衝動,將商容兒打橫抱起,咬牙道:“我這就帶你下山找醫生,若是碰上敵人,咱們一起死就是!”
剛要向洞外走,商容兒哼了一聲,嘴唇動了動,卻聽不清在說什麼。陳敬龍急忙將耳朵湊在她嘴上,問道:“你說什麼?”商容兒嘴唇又動一下。陳敬龍依稀聽到似乎是個“冷”字,心中奇怪:“她身上熱成這樣,怎麼會冷?莫非是我聽錯了?”
商容兒嘴唇跟著又動了幾下,這次聲音稍大,陳敬龍真真切切聽到是:“冷……好冷……好冷……”接著見她身體扭動,似乎是想用力蜷縮在一起。陳敬龍這次不再懷疑,只是納悶:“這是什麼病?怎麼身上熱得跟火一樣,嘴裡還在喊冷?”他自已沒生過病,更兼自幼遠離人群,連別人生病也沒見過,是以“發燒的人通常感覺寒冷”這個小孩子都知道的常理,對他來講竟聞所未聞,只覺匪夷所思之極。
商容兒扭動幾下,似乎沒有了力氣,使勁喘了口氣不再動彈,身上卻簌簌的發起抖來。陳敬龍見她確是冷的厲害,只好又將她放在地上,心道:“她冷成這樣,可還真不能出去了,若是再被雨水一激,只怕病的會更重,鬧不好會馬上死掉。”一時彷徨無措,在洞裡踱來踱去,卻想不出一點辦法。其實他並不知再被雨淋會不會加重病情,只是隱約覺得,“冷人”再碰上“冷水”,恐怕有些不妙。
商容兒抖得越來越厲害,身體慢慢蜷成一團,接著口中咯咯作響,竟是牙齒互磕的聲音。陳敬龍眼看著她冷得可憐,卻無計可施,心中又急又愧,忽然想到:“我可真是笨的要死,她這樣冷了,還躺在冷石頭地上,怎麼受得了?”急忙坐下將她抱在懷裡,緊緊摟住,又想:“我果然笨的要死,自己身上便有熱氣,卻想不起用來給她取暖,看來是緊張的太厲害,居然連腦子都不靈光了!”
商容兒似乎感到溫暖,縮緊身體用力往他懷裡擠,過了一會兒,果然不再磕牙,又過一會兒,抖動也慢慢變輕。陳敬龍見她好轉,心中輕鬆不少,靠在石壁上想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