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愕,叫道:“公子,這裡怎會有你的……啊,不是你,應該是龍總舵主!”
陳敬龍聽她叫喊,從桌旁探頭去看,見那三尊泥像油彩斑駁,顯是經過了許多年頭,但都還完整,仍能看出本來模樣,而且雕塑十分精細,衣著、面目栩栩如生。
當中一尊,身穿青色長袍,腰懸長劍,扶膝而坐;濃眉大眼,寬額方口,與陳敬龍相貌極似,只是年齡大些,而且神情少了一些彪悍,多了幾許儒雅。
陳敬龍愕道:“原來這裡供奉的是龍總舵主!”他與楚楚都不曾見過龍總舵主,但眼見這塑像相貌,自然都猜出是龍總舵主無疑。
楚楚微一尋思,省悟道:“難怪廟上匾額不翼而飛,必是有人怕官府知道,來破壞龍總舵主塑像,所以將匾額取下拿走了。沒了匾額,別人只要不進廟裡,便不知供奉的是誰,所以塑像才能儲存至今。”
陳敬龍點頭道:“必是如此。龍總舵主當年抗擊血寇,深得民心,有人建廟供奉他,也不稀奇。”再看旁邊兩尊泥像,沉吟道:“這兩人是誰?”
那兩尊泥像是一男一女,分坐龍總舵主塑像兩側;男像高大魁偉,相貌粗豪,揹負鋼刀,身穿玄色短衣;女像眉清目秀,長相甚美,神情溫柔,身穿青色長裙。
楚楚道:“與龍總舵主同受供奉的,必是他最親近的人。這女子想必就是他的夫人了。至於這個粗豪漢子麼,應該是長纓會縛龍堂堂主秋長天。他生前是長纓會第一堂主,地位僅次於龍總舵主,後來又與龍夫人一同遇刺身亡,列在龍總舵主身邊同受供奉,也合情合理。”
陳敬龍愣愣看著龍夫人的塑像,忽然湧起一股親切孺慕之情,暗道:“龍夫人這樣美麗溫柔,我作夢時,夢到自己的母親,就是……就是這樣子的!”怕心情激動,影響傷勢,忙轉頭看向那粗豪男像,心裡又覺震動,暗道:“這人怎麼這樣眼熟?我見過他麼?”仔細看了又看,確定從未見過,忽地省悟:“是了,我知道他是個英雄,存了仰慕之心,所以覺得並不陌生。”跟著又想:“我沒見過母親,心中總盼望她是世上最好的女人,自然而然把她想的美麗溫柔,所以一見這龍夫人塑像,才會覺得親切。”
楚楚看著龍總舵主塑像,忽道:“公子,原來你與龍總舵主當真長得如此相似。要不是看這塑像已經有些年頭,我必定會把它當成你的塑像呢!”
陳敬龍聞言看向龍總舵主塑像,點頭道:“從李混口裡,我已經知道我與他老人家極像,卻也沒想過竟像到如此地步!”想了一想,掙扎起身,道:“龍總舵主英雄俠義,蓋世無雙,咱們既然見到他老人家遺像,可不能不拜!”
楚楚扶他起來,應道:“對極!他老人家壯志未酬身先死,在天之靈必定深以為憾。咱們拜上幾拜,他老人家英靈有知,或許會保佑咱們完成……完成那件大事!”
齊若男一直沉默不語,此時見他二人要在供桌前跪倒,忙道:“扶我起來。龍總舵主這樣的大英雄,我也要拜一拜的!”
陳敬龍喜道:“你也知道龍總舵主是個英雄?”齊若男正色道:“龍總舵主抗擊血寇、保境安民,誰不知道?稍有心肝的軒轅族人,又有誰不仰慕這位英雄?我只恨生的晚了,沒能去參加長纓會,為對抗血寇出一份力呢!”
楚楚去將他扶起,慢慢下了供桌。齊若男稍一動彈,便牽到傷處,但咬牙忍耐,並不呼痛。
三人在塑像前跪倒。陳敬龍抱拳朗聲道:“龍總舵主,您英雄蓋世,我們後生晚輩無緣見您一面,真是平生憾事!今日對著您的遺像叩幾個頭,也算是稍表崇敬之意,略進仰慕之心吧。願您英靈有知,能保佑我們驅逐血寇,完成您老人家的遺願!”說完拜了三拜。楚楚與齊若男也跟著拜下。陳敬龍與齊若男都有傷在身,無法深拜,只能略一動作,表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