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
楚楚聽陳敬龍始終不說話,感覺奇怪,問道:“公子,你怎麼樣?”陳敬龍悶哼一聲,仍不說話。
楚楚大驚失色,急忙收韁止馬,叫道:“公子,你……你受傷了麼?”陳敬龍緩緩下馬,搖搖晃晃走出幾步,頹然坐倒,接連溢位幾口血來。
楚楚讓齊若男伏在馬頸上,自己下馬在陳敬龍身邊蹲下,急道:“公子,你內傷又發作了?”陳敬龍微一點頭,喘息片刻,嘆道:“高天彪好厲害!我與他兵刃相交,這一下所受震盪很是不輕!”抬起右手,見虎口處滲出血漬,沉吟道:“雖然我匆忙出刀,不及運上內力,但他能將我虎口震開,可見其鬥氣之渾厚。一幫之主,果然不同凡響!”
楚楚在他胸口輕輕揉按,愁道:“你內傷復發,可受不得馬匹顛簸了!這可如何是好?”陳敬龍笑道:“不要緊。我吐出血來,氣息順暢,便無大礙了。再休息一會兒,咱們就走。”
話音剛落,卻聽遠處傳來叫聲:“齊若男,你跑不了的,乖乖跟我回去吧!”聲音猶如獸嚎。三人大驚,轉頭看去,只見遠處一個人影如飛奔來。
陳敬龍驚道:“高天彪追來了!”齊若男嘆道:“他魔力深厚,極有長力,雖然短距離內趕不上奔馬,但長途奔行,想要將他甩下,可不是件容易事情!”楚楚慌道:“咱們快走!”將陳敬龍扶起。二人又再上馬,催馬急奔。
三人慌不擇路,只管揀空曠處奔行。
那馬匹雖然強壯,但先前流失了許多鮮血,力氣大受影響,又負著三人重量,頗覺吃力,更是難以持久奔跑;奔行一會兒,速度便即減緩。三人深知這馬匹是逃生的關鍵,不敢讓它掙命堅持,一見它支援不住,陳、楚二人便下馬步行,讓馬匹只駝著齊若男一人慢行一會兒,等它回覆一些力氣,再騎上賓士。
每次馬匹慢行時,不多久便能聽到高天彪的粗野叫聲。他竟是窮追不捨,不肯放棄。三人見甩不掉他,都覺憂愁,卻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別無它法可想。
到天黑時分,三人逃到渾河邊上,這才知道慌亂之下,竟是一路向北而行。此時強敵在後,已經顧不得會不會撞上神木教人,楚楚見岸邊坎坷,不利馬匹行走,便催馬過河,仍向北逃。
過了渾河,地勢越發開闊,正利於馬匹疾奔,但三人所乘之馬奔了許多時候,每次又得不到足夠時間休息,越來越支援不住,奔行時間越來越短,高天彪卻始終力氣不衰,緊跟在後;馬匹稍停片刻,便能聽到他的呼叫聲。
行到半夜時分,那馬匹已經疲累不堪,再也奔跑不動。齊若男失血太多,又折騰這半天帶半晚,不能安靜休息,早就支援不住,已經雙目微閉,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陳敬龍也是頭暈目眩,眼前陣陣發黑,但耳聽高天彪叫聲越來越近,心中焦急,只能咬牙苦撐,拼命打馬。他此時已經顧不得馬匹死活,但那馬力氣耗盡,雖然掙命奔走,速度卻也不快。
又走出不遠,馬匹輕嘶一聲,前腿一屈,跪倒在地。三人毫無防備,一齊從馬上翻落,幸好地上積雪甚厚,三人沒有摔傷。陳敬龍急去打馬,不料打了兩掌,那馬連後腿也屈下,伏在地上。
陳敬龍知道它再也沒力氣站起身來,嘆道:“咱們逃不掉了!”轉目四望,周圍空曠,只有左前方有一片黑影,似是一座小山;忙道:“楚楚,咱們去山裡躲一下,黑夜之中,或許高天彪尋找不到。”俯身想將齊若男抱起,不料微一用力,胸口劇痛;悶哼一聲,坐倒在地,掙扎不起。
楚楚慌道:“公子,你怎麼樣?”上前攙住陳敬龍手臂,想將他扶起。陳敬龍緩緩吸了口氣,沉聲道:“楚楚,你自己走吧。但願高天彪見了我二人,不會再去山中尋找,能讓你躲過一劫!”楚楚哭道:“不,不,你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咱們一齊走,一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