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要不要,人都死了還抱著灰。我這十萬塊錢去外地買個新鮮的也不是不行。」
「嗚嗚嗚——」女孩子的哭聲適時響起,那股壓抑感和窒息感又籠罩了過來,何無發現自己可以動了,她擦了一下臉,發現自己已經是滿臉淚水。
嗩吶聲響,夢境退卻……
何無醒過來,現實世界的她也是滿臉淚水,顏池、秦武柳和黑河都圍在她床前,黑河嘴上還叼著嗩吶。
剛才正是秦武柳守夜的時候,顏池剛睡下一會兒,秦武柳就急急忙忙跑過來叫醒了他們。
剛才的何無在睡夢中不停地哭,眼淚止不住的流淌,嗚咽的聲音如同一隻受傷的小野獸,就連他們站在屋子裡都感受到了無盡的悲傷,卻不知道這悲傷從何而來。
醒來以後,何無受到那女孩的影響便小了許多,她感到的不是悲傷,而是憤怒。
他們聽完何無的描述,黑河問道:「你說的這個女孩,是不是就是我們去婚禮現場看到的那個女孩?所以她也死了,還被她舅舅賣給了別人做冥婚?」
何無點點頭,異常憤怒:「死都死了,竟然還被這樣賣掉。她的舅舅確實不是個東西。」
那些個裝作禮儀齊全的過場,納吉送禮,又有什麼用呢,用一些紙糊的東西,來糊弄死人麼。
昨天我們看到的婚禮,村裡人都去了,這個村子裡的人是不是都知道這件事?何無又想到那去堵住新娘母親嘴的村婦,還有一巴掌打在新娘臉上的老婆子,她甚至不敢細想,這些村人又在這場荒誕的婚禮中扮演著什麼角色。
眾人無言,都被這荒誕的聽聞驚住了。
顏池也在憤憤:「明天我們再去那戶人家看看,能不能把女孩子解救出來。」
黑河打了個哈欠:「不用明天了,外面天都已經亮了,咱們現在就出門好了,順便去找點吃的,奇怪我怎麼又餓了,果然是昨天拿回來的東西太少了吧。」
顏池對於天色的變化感到奇怪,明明他只睡了一會兒,守夜守了不過兩個小時,應該離著天亮還有幾個小時才對,怎麼會突然就天亮了呢。
來不及多想,眾人離開屋子向外走去。
可一出門就發現了異樣,他們的破瓦房外面竟然掛起了白練和白燈籠,燭火已經熄滅了燈籠上卻寫著大大「祭」字。何無驚詫地向著大堂上的遺像望去,遺像上的臉笑容更大了,目光死死地盯著她,彷彿在看著自己即將到嘴的獵物。
屋子薰香味道似乎更濃鬱了一些,那屍臭的味道被完全遮蓋住了,第一天還能聞到隱隱的臭味現在已經完全聞不到了,何無覺得自己應該去棺材邊看一眼,看看棺材裡的屍體是否發生了什麼奇異的變化,可她就是邁不出步子來。
秦武柳看了她一眼,似乎知曉她在想什麼。他大步流星走向棺材,大力推開了棺材蓋,然後借著八仙桌上的燭光往裡看了一眼:棺材裡的人面容栩栩如生,那曾經爛掉的臉已經光滑沒有任何瑕疵,他的嘴角隱隱勾起,如同遺像裡的那樣,彷彿下一秒就會睜開眼睛站起來……
何無僅僅瞟了一眼就連連後退,她不停顫抖,由身體到心裡都產生了恐懼感。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感覺,她不應該在這種情況下害怕,可那種恐懼感就是抓住了她,就像那個女孩的靈魂在她身體裡顫抖一般。
黑河連忙又吹起了嗩吶,驅散了那些恐懼感,外面的日光隨著嗩吶聲的吹響更加明亮了。
太陽高高升起,日光碟機逐黑暗將光芒揮灑在整個小鎮上,那些陰霾一點點躲藏起來,就如同見不得光的老鼠螞蟻,暫時躲藏了起來。可它們終究藏在角落裡,在最陰暗的地方放散著腐朽的臭氣。
他們向著熟悉的那戶人家進發,所有人依舊喜氣洋洋的,他們說著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