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依嚇得彈起身,還沒來得及開口,一隻有著清涼香味的小手就捂上了她的嘴。
“噓……是我,柯木。”
蝶依聽後十分驚異,百花深處內護院重重,他是怎麼進來的?待到柯木鬆手,她迫不及待深吸口氣,兩手發抖地捏緊衣襟,聲音像鬆了弦的琴不停發顫。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就這樣走進來的啊。”
柯木的口氣很輕鬆,把半夜三更潛到姑娘房裡說得像吃飯睡覺般容易,蝶依聽後不由往裡躲了躲。
“呵呵,姐姐別怕,我只是想你了所以過來看看。”
柯木邊說邊拿起果盤裡的蘋果往衣襟上擦幾下,然後塞到口裡咯嚓咯嚓地嚼了起來,就好像在自己家裡一樣。雖沒感覺出此人惡意,但蝶依仍有些害怕,她微微蹙起修眉,輕聲輕氣地說:
“承蒙柯公子抬愛,但……您這樣來總是不太好……”
“不好嗎?”
柯木兩眼望天,疑惑地撓了撓後腦勺。
“嗯……要見你一面得要花好幾天功夫,我懶得等了。哦,對了!我在路上買了粟子,要不要嚐嚐?”
蝶依聽了哭笑不得,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一陣老鼠啃殼的聲音過後,溫熱的香甜氣味悠悠地飄散至鼻尖下。
“又甜又糯很好吃哦,來,張嘴。”
蝶依一臉為難,最後還是聽他的話張開小口,一顆熱哄哄的甜粟馬上塞了進來。
“甜不甜?”
“嗯,甜。”
蝶依一邊吃一邊想此人怎麼這麼奇怪,半夜三更偷摸進來就是為了找個地方吃粟子?不過聽他嚼得蹦兒歡的聲音,好像就是為了過來吃粟子的。
“嗯……嗚……姐姐哪裡人啊?”
柯木含糊不清地問道,嘴巴里似乎都塞滿了。蝶依覺得他人不壞,也就放鬆警惕與他聊了。
“我從南方來。”
“南方我去過一段時間,大冬天又溼又冷,不喜歡。”
說著,柯木又剝了顆粟子送到她嘴裡。
“那姐姐的眼睛怎麼瞎的呢?”
“生了場病之後就這樣了。”
“病的?”柯木湊過去直勾勾地打量她的雙眼。“不像是病的,像是毒瞎的。”
蝶依微微一愣,垂眸掩住內心的慌張與驚訝。
“啊!怎麼會呢,別瞎說了,我可沒亂吃過東西。”
“呵呵,姐姐別怕,我也只是隨便說說,看你的眼睛應該還能治。”
“能治?”
蝶依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柯木卻十分肯定地點點頭。
“應該能治,不過要到我們那兒去才行,嘻嘻,我回去先問問我師傅,看他有沒有好的法子,你看不到我這張天下無雙、帥得一塌糊塗、稀里譁拉的俊臉,實在太可惜了!”
柯木咂咂兩聲搖頭嘆息,蝶依聽了差點把口裡的粟子噴出來,多大的小屁孩?說出這種沒臉沒皮的話。
“姐姐不信嗎?”
柯木湊到蝶依面前,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
“不信的話你摸摸。”
“上次已經摸過了。”
蝶依臉頰飛紅馬上把手抽走,柯木不死心地拉過她的手又放到臉上。
“上次不算,你再摸摸看。”
“哎呀,你……”
蝶依拗不過他的死纏爛打,只好皺著眉匆匆地摸了幾下,瓜子臉、深眼窩、鼻子也比常人略高些,她心裡不禁咯噔了一下。
“你是異族人?”
“異族也算不上,呵呵,我只不過比常人帥了一些。”
好厚的臉皮!蝶依的眉角微微抽動,臉上的淺笑也僵硬許多,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