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便該啟程了。”
幾日相處,兩人已然成了無話不談的知交。這小子無論言行舉止,性子脾氣,都與自己年輕時無異,段天崖看著他,只感覺越看越是順眼,對極了自己胃口。況且,這小子天賦異稟,資質極佳,若是有人肯悉心教導,傾囊相授,假以時日,他未來的成就定在自己之上,不由地,心底生出要將他納入門下的念頭。
“去吧去吧!”羅凡擺了擺手,眉宇間滿是不耐煩的神情。
段天崖知道他脾氣便是如此,嘴上半點不饒人,也不生氣,又道:“小子,既然你孤身一人四處遊蕩,居無定所,無牽無掛,何不隨老夫回斬雄峰去,再由老夫傳你幾招法術,將來修煉有成,偌大天陸,不說橫行無忌,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豈料羅凡卻是搖了搖頭,“小子謝過段大叔好意,只是這入了門派便如同一副枷鎖在身,一輩子也別想摘掉,這種拘束的生活並不是我所喜歡的。”
段天崖一驚,在他看來,魔教雖已名存實亡,但內在的底蘊還在,假以時日,待時機成熟,定能東山再起,重鑄輝煌。他身為左護法,做了他段天崖的弟子,那將來成為下任護法,那是板上釘釘的事,誘惑之大可想而知。
許多人磕破腦門都想拜師,卻都叫他回絕了,這般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的好事擺在眼前,他卻拒絕了?當即眉毛一掀,怒道:“小子,莫不是你也同那些道貌岸然的正道中人一樣,將正惡之分看得極重,以為我魔教內盡是十惡不赦的妖人,所以看他不起,唯恐避之不及?”
這善與惡,好與壞,世上又有誰能真正說得清講得明呢?正道中人皆認為是魔教的人處處作惡,自己殺了他們,便是替天行道,積累功德,卻不曾想過,同樣是殺人,自己殺了他們,又與他們殺了別人有何異呢?
善與惡,好與壞,不過全憑世人一張嘴說出來罷了。
羅凡便是如此,他顛簸流浪多年,飽受世人冷眼,看盡了人情冷暖。在他看來,所謂好人,也不過是將善心展露在外,時常哪來炫耀的偽君子罷了,虛偽的很,便道:“段大叔你想多了,小子我並無這等念頭。這世上的善與惡,又有誰能真正說清楚,在我看來,所謂正道,也不過是群明面上打著替天行道的幌子,暗地裡卻表裡不一之人,著實虛偽得緊,即是如此,倒不如欣賞那些魔教中人敢作敢當的性子,讓人佩服。正邪之分,在我眼中,那便是狗屁!”
“好,說的好!”段天崖眼前一亮,笑出聲來,“小子,就衝你這番話,老夫也定要結下你這個忘年交。你小小年紀,卻比那群活了百多年的老糊塗明事理多了,多少年了,老夫也不曾像現在這般高興過。你放心,老夫的大門始終為你敞開著,若是哪天願意了,隨時歡迎你來斬雄峰坐上一坐,與老夫喝上一盅!”
羅凡點了點頭,也高興得很,道:“既然段大叔如此盛情邀請,那我又豈有拒絕的道理,你放心,將來小子我定當親自上門拜訪!呃,可你口中的斬雄峰在哪?”
……
段天崖聽了,卻是愣了一愣,當即笑出聲來,說道:“這入門一事,你也別急著就推脫,還是多考慮考慮!”他說著,嘴角輕輕一動,手臂揚起,只見袖口微微虛晃幾下,便見一口青色仙劍飛出來,最後平穩落在他掌間。段天崖專注得望著手上仙寶,朝羅凡說道:“這口墨月吟,跟隨老夫足有兩個甲子多,早已通靈,深知我脾性,若是哪天你想跟老夫學上一招半式,便知會她一聲,她會指引你來的路!切記,十年為限,老夫也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倘若到時還不見你來,那這一切便都作罷,這仙劍也會自行飛回到我手中了,記住了!”
但凡是個男兒,心底都有個仙俠夢,夢著自己或是仗劍上陣殺敵,或是御劍馳騁千里,笑傲九天,那是何等的豪邁和痛快?羅凡欣喜地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