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夜,仙劍便不住顫鳴,似是不忍,似是悲歌,又像是在嘆息往事無常。最後,就成了現在的墨月吟。多了二魂七魄後的仙劍,威力大增,段天崖仗著仙劍神威,道行飛漲,不出幾年光景,便闖出了些許名堂,成了魔教的左護法。
善惡皆有報,可以說,倘若段天崖那日沒有起善心救下墨月,又在不得已下將其納入劍中,也就沒有他如今的修為以及地位。因果造化,皆是有因方才有果的。
段天崖放心將仙劍交予羅凡,一是此仙劍經他數百年苦修蘊育,早已滴血認主,通了人性,即便羅凡遇著危險,只要那人修為不高,光憑墨月劍魂也足以保他無慮。二則段天崖本身修為已出神入化,冠絕天陸,若非修為高他一截,達到大乘境界,便是將仙劍奪了去,也無法煉化其中劍元。
既是如此,那又怎麼會大費周折地奪去,卻煉化不得,反而還惹上段天崖這麼一個強敵?
基於這兩點,也足夠他放心將仙劍託付於羅凡。
羅凡望著手中仙劍,只感覺與平日裡印象當中的仙劍略有不同,卻又說不上不同在何處。此仙劍長三尺七寸,取材自北海玉光銀所鑄,樣式雖古樸無華,但鋒芒內斂,劍氣劃破長空,便發出絲絲厲嘯聲,十分凌厲。
本是通體流暢的仙劍,自那日納魂之後,劍身三寸處,卻隱隱現出一朵小花,形似龍爪,裸花無葉,稀奇少見的很。那小花時而浮現時而又隱沒不見,如同一塊浮雕落在上面,卻感覺不到半分突兀。
羅凡細細把玩了會,見外頭天色已近正午,肚中也覺飢餓,便尋了方乾淨些的布料將仙劍包裹起來,束於腰身,回了湘南城開始他的偷雞大計。
卻不想,他半隻腳剛一踏入爵鼎居門口,便被那警覺的小二給發現了,只得匆匆退去。
“你這狗犢子,又跑來作甚,莫要跑,看老子不揍死你。”那小二苦苦守候多時,此時見他到來,早已牟足了勁,拔腿奮起直追,要將自己多年來的怨氣都發洩出來一般。
看著兩旁的房屋不斷向後略去,羅凡心中不解,往往這個時候,早已將那小二甩得沒影,哪像今天這般,速度極慢且不說,只跑上一小會兒便已全身乏力。
漸漸地,兩人距離越拉越近,相隔只數步之遙,且在不斷地縮小著。那滿臉膘肉抖動,體壯如牛的的小二見狀大喜,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粗壯的手臂死死扣住羅凡,不讓他在動彈半分。
多少年了,忍辱負重這麼多年,受了多少委屈,終於在這一刻得以回報,那小二激動地無以復加,感動地快要哭了。
他雙手死死扣住羅凡,一個反身將他按倒在地,緊接著,百多斤的身子一**重重壓了上去,騎在他身上,隨後,碩大的拳頭宛如春雨般,不停砸下,一邊還叫囂著,“叫你再偷東西,叫你害老子被扣錢……”
羅凡身子本就瘦骨嶙峋,哪經得住這般折騰,不消一會便不省人事,昏過去了。
那小二狠揍了一通,也怕鬧出人命,停下手下,大喇喇地坐在羅凡身上不曾起身,嘴裡喘著粗氣,目光無意間從羅凡身上撇過,這一看,卻再也挪不開了。只見一碎布包裹下,泛著隱隱的青光,翻開來,卻是把質地上乘的仙劍。原來是他方才只顧著發洩,竟沒發現眼前有如此至寶。
小二暗暗吞了口口水,爵鼎居內生意紅火,人來人往極多,他每日接待顧客無數,時間久了,眼光也自然水漲船高,任何東西是寶是草,一眼便看得出。不由暗暗想道:這小子常來店裡偷東西,定是個窮鬼,怎會擁得起如此值錢的寶貝?準時他從哪個倒黴蛋那偷來的。他這般想著,腦中便生出要佔為己有的念頭。幾年來受的氣,卻換來一口價值連城的寶劍,那是怎麼算都賺了。
當即怒哼一聲,大義凌然道:“小兔崽子,你偷了我爵鼎居多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