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說不出的擔憂。“還有,這些日子府裡多派些人手值夜。千萬不能馬虎了。”
丹枝點點頭也是有些發愁,不過卻仍是竭力的鎮定著:“自然如此。門房那邊,也讓人加派人手,還有園子裡,那些婆子們都得守著,誰也不許擅自離開了。”這樣的時候,自然是不能有半點的馬虎的。若是真有個什麼,人多些,總能管些事。不至於就真的任人魚肉。頓了頓丹枝又道:“這些日子世子妃也小心些,身邊隨時四個人跟著。有什麼都不怕的。”
待到顧婉音吃了湯麵,又換過衣裳整理了妝容,天色已然是大亮。剛開了大門沒片刻,宮裡果然來了快馬,去各個大臣官員家中報訊,讓女眷們進宮去哭靈。不過顯然顧婉音是被段皇后特殊照顧的。因了她懷孕,所以讓她帶一個自己的丫頭進宮去隨身伺候著。
顧婉音得了吩咐,仍是讓碧梅跟著自己進宮。今日不知道是心境的緣故,還是的確是那麼一回事,顧婉音總覺得街上似乎格外的冷清——那些個商鋪都還沒有開門,也有開得早的,不過卻只零星幾家。商鋪上也俱是貼了白對聯並白燈籠,那些人身上也都是穿著暗色的衣裳,外頭披了白麻布。
而路上的人也是行色匆匆,面上一點笑容也無。還有馬車也是掛了白,跟著她一樣匆匆忙忙的往宮裡去著。這樣的情形,讓人看了就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淒涼之感。
到了宮門口,那股子悲傷肅穆更是濃厚起來——守著宮門的兵丁將士們都是摘了帽子上的紅纓,綁了白布條,手中的長槍更是如此,身上同樣也是穿了白麻布。
越是往宮裡走,越是覺得淒涼。甚至隱隱約約的都能聽見一些哭聲。來往的宮人們穿著麻衣,女官們頭上也俱是簪了白色的花,朱釵首飾全都不見了,就算有,也只剩下素銀的。香粉胭脂自然更不必提。就是宮裡那些繁茂的花枝樹木,也俱是掛了白。
到了停靈的地方,顧婉音見到了段皇后。段皇后的眼圈兒有些微紅,一雙眼睛水濛濛的,面容帶著哀慼。不過卻也並沒有失了端莊的儀態和氣度。相反的,反而有一股子莊嚴肅穆從她沉靜的面容上散發出來,讓人看了,心生敬服。
周語緋就在段皇后的身邊,眼睛也是腫的,紅紅的看上去十分哀慼。這個時候不管是不是真的傷心難過,橫豎反正都是要哭的。不然看著像是什麼樣兒?
周語緋身子的月份要大些,所以這個時候要顯懷一些。顧婉音看著,心裡多少有些擔憂。趁著周語緋過來安排她跪靈的地方時,便是拉著她的手壓低聲音囑咐一句:“你也要保重身子。”
周語緋點點頭,看了一眼顧婉音:“嫂子也保重。明兒就別來了,沒人挑理的。”她是不能不在,否則的話,段皇后和太子也是不讓她來的。不過顧婉音不同,上個抱病的摺子就行了。這個時候,誰有那功夫去計較這些?而且,誰也不會計較。畢竟真要紮紮實實的跪七天,誰也受不住,許多人都只來第一天,第二天開始家裡的女眷便是輪流來了。
二人說了兩句話,又有其他人過來了,於是便是都住了口,誰也沒有再說話。
顧婉音想——周瑞靖這會子不知道在做什麼事兒?大約也是在跪靈吧。不然就是在衙門裡。聖上駕崩,那些皇親國戚都是要回京城來守靈的。旁人不說,就是瑞親王肯定是要回京城的。那會子太后駕崩,瑞親王也是過來了一趟。不過在宮裡深居簡出的,太后一下葬,便是匆忙的離開了。
顧婉音在這些瑣碎的事情上足足想了有半晌,這才漸漸的沉靜下來了。
好在在宮中也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只是累得慌。等到出宮的時候,若不是碧梅在旁邊扶著,她肯定連路都要不會走了。
周瑞靖卻是沒回來,只差人回來報訊,說是要留在宮中值夜,讓顧婉音自己在家中小心。又細細的囑咐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