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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太願意承認自己在想家,他也厭倦了這麼久以來的撤退與拼殺,江南成了蘇晏一個遙遠的念想,只能在難得安眠時窺見一角如夢似幻的綺麗。

傷春悲秋的思緒只持續了片刻,蘇晏重又站起來。他擦掉眼角一點濕潤,迎向旁邊氣喘吁吁跑來的傳令兵:&ldo;怎麼了!?&rdo;

&ldo;大帥!&rdo;那傳令兵剛停下,雙腳便脫離一般軟了,跪倒在蘇晏面前,他面色鐵青,長途跋涉之後嘴唇皸裂,身上數不清的細小傷口。

蘇晏扶起他:&ldo;出什麼事了!?&rdo;

&ldo;金陵……金陵……虎符!大帥,是虎符!&rdo;那傳令兵雙手顫抖奉上一枚小小的鐵質物事,蘇晏渾身一顫,整個天靈感如同被閃電擊中一般剎那空白。

那虎符安靜地躺在他的手心。

蘇晏從自己腰間摸出它的另一半,兩塊虎符立刻嚴絲合縫地拼在了一起,沾著溫熱的體溫與血跡,能從簡單的紋路中遇見金戈鐵馬。

來之不易,蘇晏忽然有了個很奇怪的想法:&ldo;陛下怎會同意將全境兵力給我?&rdo;但他顧不上深思,即刻整理了甲冑,大步邁向中軍帳。

&ldo;沈成君!幫我寫一封調令,著令留守徐州驍騎衛急行軍北上!&rdo;

作者有話要說: 激動

第58章 改元

宮牆之下本就鮮少有歡言笑語,夏日炎熱,除卻蟬鳴,更是空曠。

代東宮之位監國,又是在皇帝病倒、且已至暮年的時候,再加上近三個月來蕭啟琛不僅沒犯大錯,反而將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於是這幾乎成了某個暗示。朝臣們背後嚼舌根,還有些人自亂了陣腳,恨不能指著蕭啟琛的鼻子教他注意身份。

前幾日皇后陰陽怪氣地來教訓一通,期間說話頗為尖酸,連&ldo;賤婢所生的庶子&rdo;都說了出來。但蕭啟琛不為所動,客客氣氣地送客了。隔天他便去了蕭啟平府上,將這事當笑話說給對方聽。

&ldo;還質問我是什麼身份?&rdo;蕭啟琛氣定神閒地想,&ldo;難道我不是皇子嗎?現在才來說這些話,還有用麼?&rdo;

這麼想著,踏入東殿時,蕭啟琛幾乎是帶著微笑的。木几上鋪有軟墊,蕭啟琛挨著憑幾隨意坐下,半條腿支起來,手肘便靠在了膝蓋上。他瞥了眼放在當中的幾封奏疏,飛快地翻了翻,沒發現要緊事,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蕭啟琛望向天慧:&ldo;今日你們統領怎麼不來湊熱鬧了?&rdo;

天慧為難道:&ldo;他怕是有別的事吧……統領也並非每日都那樣閒的。&rdo;

蕭啟琛&ldo;嗯&rdo;了聲,翻出新呈上的戰報來看。字跡是蘇晏的,以往這樣的戰報不是張理就是沈成君代筆,自從知道朝中蕭啟琛監國後,他便每一次都親自來寫了。

誰也沒有點明,這樣繾綣的心思晦澀得剛好夠他們二人心中一暖。

虎符送到後,蘇晏火速調動了留守京畿的剩餘驍騎衛,以及北徐州駐守的精兵一萬,急行軍三天兩夜抵達前線,連口水都沒喝,便與突厥你死我活了一番。

鄴城之圍得解,戰線總算沒收縮到齊魯一帶。蘇晏此番吃了大虧,不敢再冒進,加上他說什麼蕭啟琛都會準,朝中又無旁的謀士軍師在,基本上蘇晏的奏疏只是匯報一下他幹什麼了,自由度比起之前不是一個層次,自然有利於行軍。

驍騎衛此前留了一大半預備部隊在徐州,如今上了戰場才叫如魚得水,遇神殺神地好好攪弄了一番風雲,連下五城,重又將戰場逼回了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