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跪的時間長了點損傷到了經脈,寒氣入骨雪上加霜,再加上之前筋骨受到過度操勞,而後來也沒有及時正確治療,然後又新傷加舊疾,總之就是,各種小事疊加成了大事。
前因後果疊加起來……果然還是渣皇父的錯!永璋冷笑,眼刀子像是要活剮了乾隆一層肉。
結果還是自己的錯。轉臉嚴肅地讓太醫將種種藥方注意事項寫好,再命令了下人都去拿藥熬藥,直到屋內沒其他人了,乾隆立即換上狗腿的笑容,趕緊賠著笑上趕著去討好,“放心交給朕吧。”
就因為是你才不能放心吧。左眼寫著鄙視右眼寫著嫌棄,永璋拍開他又要摸上自己小腿的手,扯了扯唇角,“皇阿瑪……永璋,疼……。”
儘管被鄙視被嫌棄可是至少不是被無視,也沒有之前看到的那麼漠然冰冷,就這麼點兒波動都足夠乾隆感動得淚流了。更何況那不受靈魂主觀控制的虛弱聲音聽得乾隆心頭火旺,扯著嗓子喊戰戰噤噤守在門外的宮女太監太醫趕緊進來為永璋進行第一個療程的治療。
又是針灸又是藥敷又是藥浴的,藥性滲入腿部痠麻痠麻又火辣火辣,百般滋味胡亂糾葛,中途還得跟乾隆鬥智鬥勇滅掉他沸騰的邪火免得再添新傷。幾番折騰下來,只著了裡衣被人攙扶到床上半躺時候的永璋都昏昏欲睡得不行不行的了,手裡還反射性地揪著自己的牛皮軟鞭防身。
他不就是一時沒忍住有點兒動手動腳麼,後頭不也(被迫)忍住了麼。乾隆邊老老實實地幫他按摩著腿部肌肉,邊無奈看著他充滿戒備的姿態和眼神,明明都要撐不住了還是硬撐著,這孩子比表面上看上去的更加倔強偏執。
“朕還不至於在你病弱時候下手……”
胡說,剛剛你都差點用強了。永璋用眼神控訴反駁他的睜眼說瞎話。
“朕保證,保證今晚上絕對不動你。所以,好好休息吧。”信用度為負值的渣皇父見到兒子還是不妥協,只能舉起三根手指發誓,“朕要是今晚對你下手,朕就……”
話沒說完,永璋就闔眼睡著了。既然都敢發誓了,堂堂帝王總該懂得遵守誓言吧。這就是永璋的心理活動了。
誒喲喂,萬歲爺您都得落魄到用發誓也只能讓貝勒爺勉強休息了。其實早就從坤寧宮回來不過一直被當成透明無存在感物體的吳書來抹了把辛酸淚,服侍乾隆更衣後關上門任由兩個主子自個兒糾葛去。
然後去敲打養心殿裡服侍的奴才了。裡頭那搬進來的貝勒爺可不再是之前被厭棄的三阿哥了,之前乾隆忘了追究,可是之後的,至少是養心殿裡的可不能再有什麼偏見了。
乾隆真能老老實實看著永璋睡覺麼?可能麼?沒看他剛剛誓言都沒說完麼。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永璋的睡容。睡著時候的永璋乖巧而無害,雙手優雅地在腹部交疊,看不見深邃而帶有魔性的瞳眸,說話總是刻薄得讓人恨得牙癢癢又心癢癢的薄唇微抿,面容清雅脫俗。纖細的身軀陷在寬大的龍床之上,恍然如九天之上誤落人間的仙人,可是真正接觸過的才知道這就是隻披著謫仙皮的妖孽。
“永璋……”朕越陷越深了,怎麼辦。乾隆低下頭,輕輕在他唇角一吻,嘆了口氣,在他身旁躺下。這是父子倆第一次同床共寢,乾隆固執地將熟睡的永璋往懷裡摟,那滋味兒美好得讓他在日後各種看得見摸不著看不見摸不著的日子裡都能不斷回味。
正是交頸纏綿相擁而眠的美好時刻,突然有人敲門,“萬歲爺,萬歲爺!不好啦,坤寧宮裡進刺客了!”
天殺的哪個這麼沒眼色的小太監!乾隆從地上忿忿站起身,“有傷亡沒?”
剛剛那些吵鬧吵醒了永璋,半睡半醒起床氣嚴重的永璋一腳把不老實的乾隆踹下了床,還把被子都捲走了翻進床鋪裡頭繼續睡。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