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徹底打消對她的幻想了。
她氣呼呼的模樣真可愛,看得他想啄她一口,“我這麼乖,你要不要親親我?”
他作勢湊過去,三年來類似的不規矩行動已經一出再出,聶語笑早就見怪不怪了。她縮起脖子,杏眼圓瞪,不小心瞥見他脖子上那條紅繩。她好奇地拉開他的衣領,抽起那條紅繩,“那塊玉你還戴著呢?”男人脖子上配著一條紅繩,在別人眼裡算不上什麼,可她總覺得這跟男性的氣質不符。說過他兩次,他還是堅持佩玉,她索性不理嘍!
“你那麼不喜歡男人佩玉啊?你到底是不喜歡天下男人佩玉還是這條清規戒律單單隻針對我一個人?”他希望她給的答案是後者。
聶語笑卻總愛說些違逆他意願的話,“男人脖子上系根紅繩,怎麼看都怪怪的。你又不信佛,又不愛佩戴掛件,這塊玉怎麼會一直不離你身?”
“懶得告訴你。”衝著她給出的答案是前者,他也不想告訴她。
他嘟著嘴的模樣略帶孩子氣,幾年來他總喜歡在她面前一逞男人氣概,她幾乎忘了他十七歲時握著書在課堂上左一句“兒子”右一句“我”的模樣。
“想當年你連一篇《江有汜》都翻譯得叫人吐血,沒想到今天居然能進入一流學府研究導彈,我的教育成果真應該被人當成教學成功案例加以宣揚。”
他不屑於她的沾沾自喜,說起來她的教育能力真的平平。之所以會出他這麼個優秀成果,與教育無關,純屬愛的副產品。
只是,究竟要到什麼時候她才能明白這一點呢?
第3章(2)
聶語笑沒能領悟尉驟的心意,整個學校,乃至整個中學教育界卻全都明白了。
某日的清晨,學校的宣傳欄裡刊佈了幾張刻意放大的照片。
照片上的聶語笑跟尉驟捱得很近,幾乎是臉貼著臉,她更是拉開他的衣領,引人無限遐想。還有一張照片尉驟嘟著嘴湊向她,任何人都會覺得他下一步的舉動是親她。
標題是:聶語笑老師擔任實習老師期間即跟十七歲的學生有染。
圖文並茂,她百口莫辯。
一時間,中學界流傳著聶語笑利用老師身份勾引未成年男生,甚至誘姦之類的詞語都輪番上陣。無論她走到哪裡都被人指指點點,更有學生家長聯名上書讓她辭去教師職務。
終於,學校領導層出面解決此事,他們給了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齊刷刷二十多位教育界的權威泰斗落座在她面前,這比她無所準備就被拖上講臺上公開課的感覺還糟糕。
“聶老師,你有什麼想解釋說明的大可以在這裡說清楚。”
平心而論,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希望聶語笑有足夠的理由否認那些風言風語。畢竟,神聖的教壇不適合這樣的醜聞。
只是她能說的只有一句:“我跟尉驟沒有做什麼不可告人之事,我以人格擔保。”
“但我們已經找當年你實習的那個班,也就是事件當事人之一——尉驟的高中同學瞭解過了,很多人都說尉驟跟你的關係不是學生與實習老師那麼簡單。”厚鏡片下閃過一陣寒光,那是所有老謀深算的人必備條件之一,“我們問題小組一致認為應該把事件當事人之一的尉驟找來,問個清楚。”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這幫老東西,找她也就算了,居然連尉驟都牽扯上。所謂一人做事一人當,如今尉驟還在讀大學,有個美好的前程,她可不希望因為這件事而壞了他好不容易拼回來的這輩子。
“這件事與尉驟無關,希望各位老師不要打擾我的學生。”
如此袒護那個男生,分明是欲蓋彌彰,“如果真如你所說,此事與那個學生無關,我們找他來問問也沒關係。”相反的,如果聶語笑一心阻止他們找來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