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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所以儘管虞汐在劉家的幾年裡受了不少委屈,但她卻日益堅強了起來。

大概是第三年的時候,劉家老夫婦接連終老,而虞汐給他們當牛做馬的生活,也終於結束了。

而這時,虞汐已年有雙十。

少女時期匆忙逝去,這樣的年紀,已是沒法嫁個好人家了。

虞汐的頭腦很清醒,她知道像她這樣,不僅身世孤苦、面容有缺憾,又錯過了適嫁年齡的女子,若是草率把自己嫁出去了,是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且這世道,如劉家一般,把女人當作傳宗接代道具的人家,比比皆是。

她何必去別人家裡低頭甘為奴?

於是虞汐對外撒了謊,說她不願嫁人,只求等著劉家的大郎歸來。

如此這般,她不光搏到了個“忠貞有義”的名聲,還將那些覬覦她一個獨身女子的宵小之輩,有理有據的擋在了門外。

她不嫁人,所以關起們來,她便可以當家做主。

現在,城北的小酒館,就是屬於虞汐的家,是她名正言順的財產。

虞汐勤勞,心思也堅定,她將酒館打理的井井有條,現在甚至可以指望酒館掙錢了。

當年劉老夫婦活著的時候,也這樣沾了虞汐不少光,享了不少的福。雖然,他們覺得這都是理所當然的,而虞汐則只當她伺候劉老夫婦終老的花費,是買下酒館的價格,所以也不曾真的難為過這兩個行將朽木的孤寡刁鑽老人。

虞汐日子越過越紅火,她是絕不會讓人擾亂她好不容易奮鬥得來的幸福生活的。

今日,她演戲了一場之後,就帶著六子回了酒館。

街上的人慢慢散去,只待回家之後,茶餘飯後之時,細細唏噓一番。

唯有一人,還站在街上,怔愣著,難以回神。

陸衍覺得,當他看見街上跪著哀哀哭泣的虞汐時,心臟都彷彿被凍結了似的。

他於是吩咐管家去主持酒宴,自己則隱在了人群裡,暗暗打量虞汐。

整個過程中,他緊緊握成拳狀的雙手,不停地顫抖著。

——若不是女人臉上那道淚滴般的傷疤,也許,陸衍會只當自己是認錯了人,怎麼也不敢相信,她就是自己記憶裡的那個人。

虞汐哭泣的樣子,特別的哀婉、委屈。

陸衍腦子裡想著她的樣子,六神無主的回了宅子裡後,當即就以身體不適為由,推拒了酒宴,然後,他暗暗吩咐管家,去打聽關於北城酒館的一切事情。

但正午剛過,陸衍就再坐不住,乾脆自己抬腿去了北城。

北城酒館今天沒開張,陸衍便繞到酒館後面的宅院裡,叩響了門。

開門的是六子,六子一看來人,愣了一下,才問:“你找哪位?”

陸衍拱了拱手,回道:“在下陸衍,是陸氏商行的老闆,聽聞你家的酒食做得不錯,就想過來談談生意。”

六子可是驚訝得不行,他當然知道陸衍是誰,便著實恍惚了一陣,然後才側身把人迎了進來:“你先在堂屋裡坐坐,我去叫我姐。”

等了一會兒,虞汐便出來了。她半挑著簾子,從裡頭望著陸衍。

陸衍連忙抬頭看她。

只見虞汐一身乾乾淨淨的素花襖子,姿態玲瓏,柔順的青絲,只簡單挽了一挽,然後插了支雕梨花的木簪。

她臉上圍了抹素淡的紗巾,露出一雙漠然沉靜的鳳眼,似猶抱琵琶半遮面,素雅清麗,雖不濃豔,卻直進人心田,空餘幾許淡淡幽香。

陸衍是看得目不轉睛。

他覺得女子的眼眸,是那樣的熟悉,彷彿他早已窺望了她幾生幾世似的。

“你叫什麼名字?”陸衍的聲音,都有些不穩了。

“我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