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都呆不下去了,他覺得餐廳裡的所有人都在看著他笑話,都在對他指指點點。
沈年華擦了擦嘴,“吃好了,走吧。”
她微笑著,從容地站起身,繫好圍巾,穿上外套,拿著包站在那等著寧靖。
一時間餐廳裡所有的光芒都聚集在她身上。
她確實很漂亮,漂亮的有些精緻。可比她漂亮的人多了去了,為什麼她站在人群中就像是一道光,讓人無法忽視呢?
她也有氣質,可有氣質的人多了去了,他就沒見過像她這樣的,明明很普通的站著或坐著,就彷彿天生就一種吸引力,讓人得放手心裡捧著,心甘情願將世上最好的東西都奉給她,差點的東西都不好意思往她面前放,總有種拿不出手的感覺。
她也跟他吃路邊攤,她也吃過麻辣燙,她也吃兩塊錢一串的烤羊肉串,也吃冰糖葫蘆。
可這些事情在她做起來總有一種違和感,總讓他感覺她不應該是出現在這裡的,彷彿……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直到看到蘇遇,直到在蘇遇家看到她時,他才明白他那種違和感是從哪裡來的。
她坐在蘇遇的家裡,跟蘇遇的父母禮貌的寒暄,那一刻她離他的距離好遙遠,遙遠到他千里跋涉都靠近不了她,他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她天生就該生在這樣的環境裡的,就像一種宿命,你抗拒不了的宿命,她就是屬於這裡。
她就是站在菜市場裡買菜,你也不能將她和這些紛亂的環境聯絡起來,你就覺得她就是該住豪宅,該開豪車,該……
寧靖就這麼愣愣地看著她,她走的時候將他交給她的工資卡放在了桌子上,相隔一年,他沒有給她打過一分錢,讓她獨自體會外界的艱辛和生存的不易,他以為她會在受了外界的打擊和困難之後會明白這個世界上誰對她最好,她只有回到他身邊她才能享有那一切。
他甚至有些期待她在她最困苦的時候出現,這樣他就可以像傳說中的王子一樣,光芒萬丈的出場拯救她。
可她的這種氣質不僅沒被磨滅,反而越發的光芒四射,就像埋在塵土裡的珍珠,已經洗盡周身的塵土,開始綻放它的光芒,千萬人之中,讓他一眼就能找到她。
就在他怔愣的功夫,她已經朝他笑著示意,向外走去,站在門口的門童替她拉開門,她頷首道謝。
同樣的事情由她來做就那麼賞心悅目,他來做就有種粗鄙的味道。
他恨這種感覺。
“裝。”他恨恨地自語,非常不爽。
沈年華聽見,只能無奈地笑笑,這個評語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說,在一起五年,他對她最多的評價就是裝,總是很受不了地問:“沈年華,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裝啊!”
每每如此她都無措又無奈,不明白自己哪裡裝了,每個人性格不同,難道非得像他一樣任何時候都能HIGH到忘形才叫不裝麼?
看到她這樣的表情他更不爽了,大步走上前,搶過她的包,抓起她的手腕拽著她大步向前走,她踉蹌地跟著。
寧靖停車場車並不多,他找了一圈都沒看到他給她買的那輛X馬X6,放開她,一隻手搭在他旁邊的賓利上,不耐煩地問她:“車停哪兒了?”
沈年華揉揉被捏疼的手腕,無語地將手放在車門的手柄上,車子‘biu’一聲響了,寧靖嚇了一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她拉開車門,回頭看他,語氣有些無奈:“這就是。”
第三十四章 推倒放平
寧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哇,騙人!’的表情,然後就像吃東西被噎住了似的,好半響才反應過來‘哈哈’‘哈哈’的笑著,“這是你的……”他拍拍車,“這真是你的?”
他摸摸鼻子,覺得自己白問了,人家都坐進去了還有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