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宇心裡陡然一驚，萬一自己真的殺錯了怎麼辦？

一瞬間後，陳飛宇就將這個念頭壓了下去，冷笑道：“我不可能殺錯，你同樣是‘仙府’幻化出的幻覺，目的是用來迷惑我的心智而已。”

“飛宇，你到底在說什麼？”澹臺雨辰臉色越發蒼白，眼中有一絲傷感與悲痛：“我和琉璃擔心你，才主動深入險地想要幫你，可轉眼間琉璃死在了你的劍下，我也……如果你懷疑我是假的，那你就像殺死琉璃那樣殺了我吧。”

說罷，澹臺雨辰微微抬起頭，閉目待死，眼角流出一絲晶瑩的淚水。

情真意切，令人動容。

陳飛宇手持龍淵劍向澹臺雨辰走去，臉上陰晴不定，心裡隱隱升起一個念頭，萬一……萬一自己真的殺錯了怎麼辦？

尤其是先前“巫飛塵”的話在耳邊迴響，“仙府”可以把真正的人憑空變進來，萬一眼前的澹臺雨辰是真的，自己又怎麼能夠殺她，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不能冒著失去澹臺雨辰的風險！

當即，陳飛宇一咬牙，霍然轉身，徑直捨棄了澹臺雨辰，向著“仙府”深處走去。

先前他還認為自己能夠輕易破解幻覺分出真假，但是他現在才知道，“巫飛塵”的那番話就像一顆種子，已經深深種在他的心裡，在合適的時候便生根發芽，令他束手縛腳，不斷的懷疑自己。

澹臺雨辰睜開雙眼，看著陳飛宇離去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緊接著就恢復了原樣，連眼角的眼淚都顧不上擦，快步跟了上去：“飛宇，你等等我，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為什麼會認為琉璃和逄雲宗主是假的，難道她們真的是幻覺？”

陳飛宇回頭看了澹臺雨辰一眼，心情複雜，沒有說話，也沒有停下腳步，依舊邁步向仙府深處走去，既然不知道眼前的澹臺雨辰是真是假，那就找出“仙府”的陣眼，破解目前的幻術，到時候是真是假自然分曉！

澹臺雨辰快步來到陳飛宇的身邊，神色間又是悲痛又是不解：“飛宇，你是怎麼認定琉璃和逄雲宗主是幻覺的，她們是跟我一起下來的，絕對不可能是假的，會不會是你在這個地方精神太緊張，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假的就是假的，變不成真的。”陳飛宇冷冷地道，腳步依舊不停，說話的功夫留心查探著周圍的環境，想要找到“仙府”的破綻。

“肯定是你精神太緊張導致的，琉璃和逄雲仙子都很擔心你，我們才會一起下來找你，尤其是琉璃，你應該還不知道，前兩天琉璃曾私下對我說過，其實她心裡是有你的。

甚至她還悄悄跟我說過，等聖地的事情了結後，她就跟你回世俗界，從此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現在你卻親手殺了她，我都想象不到，當你向她揮劍的時候，琉璃內心會有多麼的絕望，她一定會後悔自己認識你，覺得自己看錯了人……”

澹臺雨辰說到這裡，神情一陣悲傷。

“以琉璃的性格，她不會跟你說這種話，你現在用話語來擾亂我的心智，只能凸顯出你也是假的。”陳飛宇神色冰冷，但心裡卻是跳了一下，雖然知道眼前的澹臺雨辰極大機率是幻覺，而她說的話也多半是假的，但是琉璃偏偏是他內心深處求之不得的白月光，如果真是他錯手殺了琉璃，那他後半生內心會受到何等的煎熬，他連想都不敢想。

“飛宇，你別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澹臺雨辰搖搖頭，神情悲傷地道：“事實就是事實，琉璃已經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