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在時她曾死諫多次,氣的先帝回回揚言要收了她入朝的資格。只是如今改朝換代,龍座上的是她的皇弟,恐他猜忌已很少死諫,但仍能入朝聽政。
兩位王后的夫君做錯了事情,昭凝長公主都要訓斥,何況是這兩位王后。昭凝長公主鳳眉一挑,威嚴盡掃,直視眼前之人,讓身邊的宮人帶著甄氏的女兒下去,周圍掃雪的宮人一見昭凝長公主不覺雙腿發抖然後慢吞吞走到別處去。啟唇,“孤瞧著你們倒是頗為大膽,竟敢讓惠昭媛一直拘著禮。身為王后,竟敢如此,不覺得失禮麼?還一副安然自得的樣子?”又接,“你們是真的不怕皇弟為難你們及你們的家族麼?過了新年你們能走,你們的家族可不能走啊。”
甄氏倒有些怕了,可她的夫君是排行第七,她可要喚身邊的申氏為六嫂,自古嫡庶有別、長幼有序,即便真要叫起,也不該是她,而是申氏,可申氏未曾叫起,她也說不得什麼,如今細細想來確實不妥。申氏心中發虛,此時亦不敢狡辯,只訥訥道:“二皇姐莫生氣,我們是真不知她有了身孕,不然也不會……”
昭凝長公主一把打斷她的話,她明白這事必然早已傳遍整個暖陽行宮,若不狠狠訓斥亦交代不過,“夠了,竟還有禮了?倒真是膽大妄為,即便惠昭媛沒有身孕,難道就能這樣做了?她是皇上的妃嬪,不是禮王、肅王的妾侍任由你們隨意懲罰、折騰的。真以為孤不知禮國及肅國的事了?孤懶得管,你們便愈發得意了,是不?”
一口氣說下來,“如今孤倒要問問為何六弟成親多年尚無一子女,連妾侍都未有所出,六弟妹,你來告訴孤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輕笑一聲,也不想做的太過,失了兩方面子,“據孤所知,六弟的妾侍是所有皇弟中最多的。”
死死盯著申氏,盯得她心慌意亂,卻不敢說出口。昭凝長公主一看她臉色便知這裡面有貓膩,轉而看向甄氏,“七弟妹,孤記得七弟也成婚多年了,為何膝下僅有你所出的一個女兒?你們先問問自己謀害皇嗣的罪名擔不擔得起?再來說別的。”
這一通話下來,嚇得申氏和甄氏不敢再言語,她兩是知道昭凝長公主的威嚴的,可也沒成想一下子扣了這麼大的帽子,王爺的子嗣也是皇嗣,這帽子一旦套上便真的不行了,連忙求情說沒有這事。
兩人東一句西一句,吵得昭凝長公主頭疼,本不願管這破事,但先帝在臨終前囑咐她和昭慧長公主兩人管好底下的弟弟、妹妹,她也只能管這些事。留下一句‘好自為之’便離開了。
☆、第十一章 宴會風波(1)
“竟然敢說皇嗣,和小儀倒真是大膽啊。”福貴嬪邵繪芬因著文淑儀相邀正往清音閣聽戲,路過延亭聽著和小儀朱芳華向令小儀董瀾湄抱怨近日皇上只陪著惠昭媛、慎寧夫人兩人,言語間涉及皇嗣,邵繪芬如今已看淡一切,但事關皇嗣她亦不能忍,遂出言:“和小儀這是有所不滿啊。”
朱芳華的臉色一下子轉紅為綠,旋即蒼白,暗襯自己今日耐不住性子,給人抓了把柄,她現下不求別的,只求這事別告訴上頭幾位,她初初有寵才晉了位,若此事鬧大想再起復,難上加難。連忙請罪,聲淚俱下,唬得身邊的董瀾湄一愣一愣的,她倒是不怕,她可沒說那樣大逆不道的話,只請了安站在一旁。
邵繪芬抄了幾年的經書,也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亦知道仁善,本想著警告一番便罷了,可又一想,朱氏的為人並不好,這次自是不肯放過這個機會。她人雖在普渡殿,但她的眼線可在某些地方。不理睬朱芳華,只問:“桂枝,皇上現下在哪兒?”
桂枝自然明白邵繪芬之言,回答:“回娘娘話,方才奴婢去太醫院想請太醫為娘娘請平安脈,才知皇上發了好大的火,為著惠昭媛娘娘害喜之症,想來現下再陪惠昭媛。”
“朱小儀之事,你去告訴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