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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在嘴裡,就像吞了滿口的粗沙粒,硬著頭皮往下嚥,很難受。

蕭寒意,你渾蛋(2)

“簽好了嗎?”他取出一根菸,火機咔的一聲,幽藍色的火光在掌心跳動,映得那張臉看起來似乎很溫暖。

桌上的蠟燭早滅了,底部殘留的燭淚積了厚厚一層。一看到那片狼藉,我的眼睛就開始發酸,起身的時候把椅子撞倒了,木木地拿過離婚協議書。

以前他總會第一時間來扶我,然後摸摸我的頭髮,用比絃樂還動聽的聲音笑著說:“你總是毛毛躁躁的。”

今天他卻只接過那張紙,而我就像那倒了的椅子,沒人去扶,像只烏龜四腳朝天,有腿自己都爬不起來。

蕭寒意盯著離婚協議書的時候,臉上的笑意全然不在,話刻薄得扎人,“字倒是很好看啊!”

字當然好看,那是我一筆一畫寫下來的,我從來沒覺得寫自己的名字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你知不知道我每落一筆,手都在抖!

我當時的臉一定很紅,全身的血液從心臟急速地直往頭頂躥。

我終於怒不可遏地朝他出手了,牆壁上鐘錶的指標,正好嗒嗒地指到二十點四十五分。

我像個瘋子一樣,形象全無,很沒出息地揪著他的領子,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然後放聲大哭。

他被我晃得煩了,殘忍地甩開我,“傅小蜜,你不要再丟人了!”

“丟人?我為了嫁給你和我爸媽都鬧翻了,你卻告訴我只是玩玩?”結婚是鬧著玩的嗎?

“別擔心,這房子留給你。”蕭寒意一臉“我對你仁至義盡”的表情。

什麼叫別擔心?他這句話根本就像是潑了我滿身狗血,然後對我說,“別擔心,有奧妙全自動。”

我特沒出息地坐在地上,他將外套穿上就往外走,在門啪的一聲重重關上之前,還不忘留下一句讓我萬劫不復的話,“從此以後我們再沒任何關係!”

蕭寒意走了。

瓶裡的玫瑰花還在,瑰麗的紅色花瓣像皺在一起的幹鹹菜。

當時他把花插在花瓶裡之前,用剪刀在枝幹底部斜著剪了一個口子,笑著往水裡加了些鹽,說這樣玫瑰花就不容易枯萎。

“騙子!蕭寒意你就是個大騙子!”我對著空蕩蕩的房子乾號,迴音和鬼叫似的,震得自己心窩疼,他那一把鹽,根本就是撒在我的傷口上。

白熾燈將屋子照得恍若白晝,光線直直地刺到眼睛裡,我的眼睛已經腫得睜不開了,怎麼出的門都不知道,見了藥店就往裡鑽。店裡兩個穿著白大褂的營業員本在閒聊,嗑瓜子的聲音很響,咔咔咔的,一見到我就停了下來。

“小姑娘,你要買什麼?”男的大約三十多歲,面色和善。

小姑娘?我都是個離了婚的老女人了——雖然我才念大二。 我望著玻璃櫃裡擺放整齊的藥盒,嚅了嚅唇,不知如何開口。

他笑了一下,弓下腰從左邊的櫃檯裡取了兩盒藥,“普通的十塊錢,兩顆,吃的時候按說明書,注意時間;十二塊錢的是一顆精裝的,一次服下就可以了。”

我睜著大眼睛,看到“左炔諾孕酮”五個字,瞳孔都縮了一圈。

我要避孕藥幹嗎?我和蕭寒意結婚九十九天都是清清白白的!

“我不要這個,有沒有安眠藥?”說到最後三個字,我黯淡的眼睛終於放光了。

他眉頭顫了顫,平和地說:“賣完了。”

我垂著頭往外走,背後響起了他的聲音,“小姑娘,要不你去那邊的藥店看一看吧……”

道了聲謝謝,按照他指點的地址,我七拐八繞地在街上游蕩,好不容易到了他說的地方,只看到一排小飯館,個個亮著燈,我才知道被耍了。

可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