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歇覺倒想四處走走消消食,紫煙,這吹牛皮的可是這小姑娘。”
那紫衣女子程紫煙規規矩矩的站在程嬤嬤身後,給她輕輕揉捏著肩膀,說道:“姑姑,這位妹妹說她會畫各式花樣子,我倒真有些感興趣呢。橫豎咱們每年都要進些新式圖樣,若是這妹妹畫得好,不妨讓她試試,我也想見識見識呢。”
程嬤嬤放下手中茶盅,眼光在小桃臉上掃來掃去。小桃迎著她的眼光也不躲閃任她打量,過了一會那程嬤嬤方才說道:“紫煙,你去取了紙筆顏料來。我要看看她究竟會畫些什麼,敢到我錦繡坊來賣花樣子的,這還是第一個,我倒要瞧瞧你這小姑娘的本事。”
小桃本就是想來賺銀子的,巴不得考較手藝,眼看著紫煙去拿繪畫之物,她便笑眯眯的對著程嬤嬤道:“這位婆婆可是程嬤嬤?”
程嬤嬤見眼前這個少女笑意盈盈的望著她,居然沒有一絲懼色,倒是吃了一驚。素來人家都講她面硬心冷,連自己的親侄女兒程紫煙對自己也是敬畏居多,少了幾分親熱。就連以前在宮裡,除了主子和娘娘外,其它的宮女太監也都是不太敢招惹她的,此時見這要來賣花樣子的少女第一次見了自己的冷臉,居然還安安穩穩的坐著,倒覺著有些稀奇。這會聽她知道自己,便問道:“你認得我?”
小桃將手中的一掛紅線一晃,笑道:“我去別家繡坊買線時,聽到城裡都傳遍了,說是有位宮裡的嬤嬤開了家新繡坊,卻是這燕京城裡第一號的鋪面,還說這裡繡品花樣子很是新奇每年都得換一批的,都是別家從沒見過的樣式。我想既是你們經常更新花樣,必是需要畫工好的畫師,我倒會畫幾筆便毛遂自薦來了。我人小不懂事,程嬤嬤可不要怪我就好。”
程嬤嬤聽她既會說話,又講得底氣十足,就知道這少女必有兩下子,又看了看林氏一臉緊張似乎坐立不安的樣子,倒不明白是為了什麼。她哪知林氏心裡已緊張到十分,埋怨女兒遇見大的不吹小的,好好的跑了來要畫花樣子賣錢,如今她們小吃鋪子已開張了,鄉下還有田地,也不少吃的,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兒怎的就對銀子看重到十分?她雖心裡怨怪,但此時也別無它法,只能繼續如坐針氈。
此時紫煙已將筆墨顏料盡數拿了來,放在桌上。程嬤嬤只說了一個‘請’字,便靜等下文。
小桃拿起筆來,心道我這十幾年都沒拿過筆作過畫了,也不知手藝生疏了沒有?想到這裡沒有鉛筆、橡皮,水彩筆,只有大大小小不同粗細的毛筆,只能將國畫和西洋水彩的繪畫技法融合貫通且試下子。她先想了一想腹稿已然在胸,接著鋪開了畫紙,調好了要用的顏色,隨即在紙上刷刷點點,細心勾勒,不過半個時辰功夫,一副金魚戲蓮圖便新鮮出爐了。只見圖中兩隻紅白花龍晴大金魚一前一後遊動在碧汪汪的蓮池中,遠處一片深綠荷葉,近處兩三枝白蓮盛開,整副畫意趣十足,極富神韻。
此時的其它三人已是呆了。林氏是做夢也沒料到女兒是真的會畫,還畫得比家中過年時貼的年畫還好,卻不知她是何時練的這繪畫的手藝,自己是半點不知。那程嬤嬤雖想到她能畫幾筆,卻沒想到眼前這年紀輕輕的少女竟是個繪畫高手,她在宮中也見過不少宮廷畫師的畫作,看得多了一般的畫作還真入不了她的眼,見小桃的畫法虛實結合,有些地方著重線條有些地方卻線條虛渺,但整張畫看起來偏偏就是極為傳神,那金魚和白蓮就象躍於紙上一般。極為真實。她哪裡知道小桃把西洋畫裡的透視技法用上了,圖畫的比例和尺寸非常寫實,哪有不像之理?
紫煙對這副金魚戲蓮圖越看越愛,滿臉喜色掩都掩不住,不由自主便上前拉住了小桃的手,笑著:“妹妹你畫得竟如此好,方才我倒是小瞧你了,你哪裡學得這好本事?”
小桃見她說話直爽,笑了一笑又轉頭朝林氏看了看,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