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還是還與樂老闆。”
小桃卻道:“這是你憑本事贏來的,該是你的便拿著,你雖沒贏了那南宮離,便才學也不算差勁了。只管好生將銀子收著便是。”
林遠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告辭一聲轉身向門口走去,小桃想要叫住他,卻忍住了。既然現在認不了這門親,叫住了他又要說些什麼呢?她隨手叫過櫃檯前一個夥計,讓他悄悄跟著林遠出去,瞧著他做些什麼?她倒要瞧瞧這個林遠在他娘姜氏面前是怎麼個行事?她讓喜鵲和畫眉兩個站在這裡等那夥計彙報,自己上了二樓。
剛才圍在樓梯和欄杆處看熱鬧的客人大都回房間去了,她剛上了樓梯就見程嬤嬤和紫煙正從玉蘭軒裡出來,正和她碰個對臉兒。
“嬤嬤想是和姐姐呆在屋子裡悶了,出來透透氣兒啊?”
程嬤嬤笑道:“是你那謎題有趣得很,紫煙丫頭也猜出六道謎題,正讓她下去抓彩去呢。”
小桃笑道:“哦,我明白了,嬤嬤是在這裡給紫煙姐姐觀敵瞭陣呢。不如我給姐姐一個紅籤,直接領了銀子完事兒。”
程嬤嬤笑道:“這本是湊趣兒,自個兒抓著的才有意思,若是作假便不好玩兒了。”
“嬤嬤說的是,我也只是隨口說說,賣個空口人情而已,嬤嬤別當真了。”
程嬤嬤笑著去假意擰她臉蛋兒,卻聽身後一人叫道:“玉蓮。”
這一聲聲音雖輕,聽在程嬤嬤耳裡便象是晴天霹靂一般,因為她認出這個聲音正是聶川的聲音。小桃正跟程嬤嬤站個對面,就見聶川正站在程嬤嬤身後三步遠的地方,往她們這裡呆呆的看著。那眼神在程嬤嬤和紫煙的臉上來回打量。小桃就見得程嬤嬤的身子晃了兩晃,連忙伸手扶住,那程紫煙也不顧去摸彩了,幾步上前也扶住程嬤嬤,小桃只覺程嬤嬤握住自己的手心冰冷,象捏著塊冰相似。又感覺到她身子顫抖得厲害,知她心情十分激動,大概一多半是生氣氣的。
再看向紫煙的臉上,就見她臉色比程嬤嬤好不到哪裡,手裡雖扶著程嬤嬤,眼睛卻眨也不眨的盯著面前的聶川。嘴唇微微抖動。就這一下子,小桃就認定紫煙絕對是知道聶川這個人的,而且很有可能對她自己的身世是瞭解的。因為沒人會對一個不認識的人有如此強烈的情緒波動,紫煙此時的神情證明,她根本就知道聶川是她的生身父親。
電光火石之間,小桃便朝聶川笑了笑,道:“哎呀,聶老伯,您和程嬤嬤認識?我剛才還想著忙活完了去給您敬杯酒呢。”
她轉頭又向紫煙道:“紫煙姐姐,我這次受傷便是這位聶老伯幫我醫治的,他的醫術真的很好。原來你們認得啊,我怎麼沒聽你提起”?
她本來打算等會創造個機會讓程紫煙和聶川碰上一面的,結果卻無巧不成書,她還沒穿針引線去安排呢,他們一家人就在這兒巧合的碰面了。
聶川眼見著妻女就雙雙站在自己眼前,心裡又喜又痛,百感交集,說不出是種什麼滋味。聲音打顫的道:“玉蓮,你……你還好麼……”
程嬤嬤聽著丈夫的聲音,心裡五味陳雜,幾乎要暈過去。她沒想到今日竟能在這裡碰到他,都快二十年了,那些往事隨著歲月的更替慢慢沉澱了下來,但是卻並沒有消失。有時想起,仍象有剪刀劃過一般生疼生疼的。
現在聽著了丈夫的聲音,當年那些慘痛的畫面又浮現在眼前,她幾乎想上前拼命撕打他,才能讓自己好過些,只是這裡不是錦繡坊,她不能象上次那樣用大花瓶將他砸了出去,這麼多人在,紫煙也在,她不能讓女兒知道她有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父親。
忍著氣,程嬤嬤對小桃展開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桃丫頭,這人我們不認識,嬤嬤忽然身體有些不舒服,先和你紫煙姐姐回去了。”
說著,拉著紫煙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