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紫煙想了想確實如此,那臉上不由得現出苦悶的神色來,嘆道:“我也不知道前世裡造了什麼孽,這世裡竟如此折騰我。明明是父母雙全的偏偏掛著個父母又亡跟姑母過活的幌子,這樣的日子我過了快十七年了,究竟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呢?”
小桃見她這樣,也替她難過,想了一會兒猶豫著道:“要說法子也不是沒有,我倒給你想出一個來,只是這法子太過折騰人了,怕是紫煙姐姐受不住呢,不肯答應呢。”
程紫煙見她說有辦法可想,大喜過望,伸手一把抓住小桃的手道:“好妹妹,有什麼法子你儘管說,我今日聽你說了我爹那些話,是再也受不了了,明知道自己的親爹爹每天就在對面跟我離得這樣近,卻偏偏不能相認,這要折磨死我了。小桃妹妹,你有什麼法子只管說來聽聽,就算是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願意,總好過這樣不痛快的過日子。”
小桃聽她這樣講,便沉吟了半晌方道:“我把這法子說了出來,紫煙姐姐可別罵我,這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若是姐姐覺得不妥就當我沒說也就是了。”
她見程紫煙眼睛不錯神兒的盯著自己,更是連連點頭,便正色道:“唯今之計,要想讓程嬤嬤放下心結重新接納聶老伯。確是非常難的,只是若是程嬤嬤有求於聶老伯之處這事兒便可商量了。”
程紫煙疑道:“你的意思我卻是不懂,我們如今吃喝不愁,哪裡有求到他的事情?況且我們做的繡坊生意,就算遇上事情也跟他一個做大夫的沾不上邊兒......慢著......大夫......啊,我明白了,難道你是說......”
小桃笑道:“紫煙姐姐也想到了麼?正因著聶老伯是大夫,還是原來宮裡的太醫,我才覺得這個法子可以一試,你想,如果紫煙姐姐得了別人都治不好的疑難雜症,只有聶老伯才能治好,程嬤嬤豈不是就欠了聶老伯的情,那樣一來,事情便好辦得多了。我只是有這樣一個想頭兒,至於具體該如何步驟卻是沒有想好,若是這樣一來,怕是紫煙姐姐要裝病了,少不得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的。到那時我自會來探姐姐的病,順便就跟程嬤嬤提議讓聶老伯來醫治,程嬤嬤是你親孃。斷沒有眼睜睜看著女兒無人可醫的情形,天下做孃的都是一樣的,就算去求自家的仇人也是能辦出來的。”
程紫煙聽得心頭突突直跳,又是歡喜又是緊張,端起茶來猛灌了一氣兒,好半天才道:“你這法子倒好,只是若是尋常的小傷小病的隨便找個大夫就能治好,何必非得我爹不可?況且我這人自小身子骨就好,就連傷風咳嗽都是很少的,讓我裝病怕是我裝不上來,若是被看穿了豈不更糟?”
小桃道:“所以我說這計最險,原是想讓你趁著程嬤嬤擔心你的時候,將你知道自己身世的事情給揭破了,你這是在病中程嬤嬤不會跟你較真兒,才好行事,若是被她發現了你是假裝的,非要把你打得真病了才罷,這事情就再也難辦了。”
程紫煙半晌沒言語,過了好一陣子,她突然壓低了聲音,輕聲道:“我有一樣東西,卻可以幫我真的病起來。雖然你知道我娘和我爹過去在聶府的事情,但是我娘原是宮裡伺候娘娘的宮女,她出宮的事情是有內情的,這個怕是你也不知道罷。”
小桃雙眼瞪大,一臉的問號,只聽程紫煙低低的道:
“這還是我舅舅病重時說的,當年我姥爺去世前想見我娘一面,但我娘卻在宮裡不到出宮的年限。我舅舅實在無法便花重金在一個遊方道士那裡弄來了兩粒秘藥,那道士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