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身形纖弱,看起來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郎。
齊光道:“兩人一對比便知勝負如何,這樣的比武也未免無趣了些。”
“此言差矣,陛下有所不知,昨日食香樓也比了一場,擂臺上的兩人也是如同今日這般,但結果是看起來一定會輸的人贏了。今日食香樓老闆再放出一對類似昨天的人,下注的人恐怕也會有所遲疑。”
周穆清微微一笑,遞出木牌,問:“陛下慧眼,不知能否識出真英雄?”
齊光說道:“寡人的眼光向來很準。”
她抬眼望去,在擂臺上的兩人之間打了個轉,恰好迎上了一道堅忍的目光。齊光說道:“有趣有趣。”她取下九號的木牌。
周穆清心中有幾分詫異。
他原以為齊光會選擇壯漢,不曾想到竟選了那個瘦弱的少年郎。
不多時,一聲鑼響,擂臺上的壯漢便撲向了站在角落裡的少年郎。臺下眾人屏息凝神,唯恐錯過了一絲一毫。少年郎硬生生地捱了一拳,登時噴了口血出來。
周穆清道:“看來今日不能像昨天那樣反轉了,兩人的體力相差太多。”
齊光但笑不語。
此時擂臺上的少年郎早已鼻青眼腫,可他依舊沒有倒下。他齜牙咧嘴地瞪向壯漢。臺下的眾人喊道:“快,打他!”
他發出像是小獸一般的嘶吼聲,面對壯漢揮來的拳頭竟不躲避,而是張嘴咬住他的拳頭。
壯漢吃疼地皺眉,右腳狠狠地踢去,正中少年郎的小腹。可少年郎的嘴依舊緊咬不放,須臾硬生生地咬斷了壯漢的指頭。
他呸了一聲,吐出半根斷指。
整個人就像是野獸一般,眼神兇狠凌厲。
周穆清說道:“此人性子真烈。”
齊光眸色微深。
壯漢怒吼一聲,顧不上斷指之痛,跳起來壓到少年郎身上,拳頭狂舞,少年郎絲毫沒有反抗之力。他甚至連掙扎也沒有,而是目光虛空地不知在看些什麼。
就在此時,一枚玉佩從天而降,正中壯漢的腦門。
齊光對周穆清道:“帶他上來。”
。
片刻後,周穆清將人帶到齊光的面前。
齊光眯著眼,上下打量眼前的少年郎。他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是完好的,面容腫得看不出原先的相貌,唯有一雙眼眸漆黑清澈,露出堅忍而不服輸的神情。
周穆清低聲道:“他是魏人,食香樓的老闆前些時日花了半兩銀子買下的。他們一家為了避戰亂逃來大周,可惜中途不巧碰上前年的漳州瘟疫,只得他一人僥倖活了下來。聽老闆說,原本他是要被抓了賣到秦樓楚館裡的,不過被老闆搶先了一步。”
齊光若有所思地看著少年郎。
她隨和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郎渾身緊緊地繃住,眼神警惕。
齊光說:“你不必怕我,我不會拿你怎麼樣。”所以不要露出這種她像大灰狼一樣的表情好麼!
周穆清低低地笑了聲。
齊光瞥他一眼,略微有些無奈。她說的話是真的!她對眼前這個臉腫得跟豬頭一樣的少年郎一點也不感興趣。
終於,少年郎開口道:“阿……阿真。”
“阿真,你是個聰明人。我只問你一個問題,方才在場這麼多人,為何你偏偏選擇向我求救?”剛剛她看得分明,少年郎阿真第一眼就望向了她,在被壯漢揍得不能動的時候,他的目光始終如一地看著她。
他眼裡那股不服輸的神情打動了她。
這也是她願意插手的原因。
他的嘴唇哆嗦了下,道:“我見到他與老闆說話。”
少年郎飛速地望了周穆清一眼,隨後又低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