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得了!”
元志狐疑問他:“你是不是在罵我?”
苟主簿搖頭,悄聲出主意:“別抓淨,以後好以捉鼠為由常來。”
元志猥瑣到鼻孔都漲了,豎指誇讚。
這次裡坊的擴建,要把文雅精舍也歸進裡坊,並由朝廷出錢給精舍建石碑,由官府工匠刻碑文。
此意義重大,表明文雅精舍有功,得到朝廷的認可!
精舍院內。
賀闌聽完講學還是沒立即走,和往常一樣幫著學徒打掃院落。
她慶幸離開李隱後,厚臉皮又回來聽學,昨天《詩經》學給所有旁聽儒生出了一次試題,她透過了,獲得向孔毨提疑解疑的一次機會。
賀闌內心遠不如外在表現的欣喜。
因為她當初不隨李隱去長公主府的話,這種機會根本不必透過考試獲取。
並且當初尉窈給她留了聽學的好位置,現在好位置早是別人的了,她又得和所有旁聽儒生一樣,得每天早早來精舍搶位置,還得遭受旁人故意的詢問和挖苦。
“我以為賀女郎要被精舍收為學徒呢,怎麼還跟我們一樣?”
“聽說尉女官很欣賞賀女郎,原來是謠傳。”
“不過她真能吃苦,明明是勳臣貴姓後輩,每天都幫忙打掃精舍,估計是盼著學徒多誇讚她,傳到孔儒師那裡,說不定收她為學徒呢。”
也有儒生議論李隱。
“李隱女郎在家中辦私塾講詩,開始收徒了。”
“李女郎的詩學聲名如今比不上尉女官,但李女郎此舉值得稱讚,私塾雖小,也是在為推行儒學在努力。”
賀闌聽見這些議論,鬱悶更積!她原以為李隱懦弱,遇事優柔寡斷,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接受家族敗落的事實,從經營私塾做起,可是對方既然肯放棄世族貴女的高傲,做一名女夫子,為什麼不早這麼做?
賀闌忽然想到一個可能!
“李隱……不會是故意甩開我吧?她覺得我幫她許多,不主動提出,不想背忘恩負義的惡名,就使計策令我先遠離她?”
勸學裡坊外面,宗隱失魂落魄徘徊好一會兒,帶著殘留的酒氣離開。家裡已逼他成親,可是他不但忘不了尉窈,還時常夢見和他成親的妻子是尉窈,非現在的婁氏。
他不敢去依仁裡偶遇尉窈,只敢來文雅精舍,期盼尉窈來講學,遠遠看她一眼也好啊。
可是總遇不到她。
今天過來,他得知勸學裡要擴建,把文雅精舍擴進裡坊,往後他想偶遇尉窈更難了。
“我忘不了你怎麼辦?尉窈,只要你、我都在洛陽,我怎可能忘了你。為什麼老天不給我顯貴的機遇?洛陽這麼多權勢,為什麼不讓我有權有勢?”
運氣一旦衰,往往雪上加霜。
宗隱一歸家,他父親宗甸劈頭蓋臉拿雞毛撣子抽他,邊打他邊罵:“你為什麼放棄去平城?不爭氣的廢物,你知不知道,凡去平城辦差的縣獄吏,回京後全能進廷尉獄為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