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手指,有力的手腕,英俊的側顏,深邃如湖泊的鳳眸,每一處我都細細打量,權當作鑑定了,只是他那脖子上有一處抓痕分外刺目。
這是臥在哪個美人膝上讓人給撓的?
我也沒問,只側過臉,啪的一聲把他車上的甜甜圈裝飾掰成兩半。
他忽然很正經地沉聲說:“有件事,我想有必要讓你知道。”
他誠實淡定的語氣,就像一支精緻的翎羽箭正中我心口,全身的血液一滴滴在血管裡四處亂撞。
“說吧。”我屏住呼吸,抱枕上的線頭不覺間被扯得七零八落。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你給的溫暖(2)
“你以後發怒的時候不要掰東西,應該把眼睛眯起來,像這樣——”牧神之眯起鳳眸,眼角射出邪魅的銳光,“會更有威懾力。我要說的就這事。”
“……”
他淡淡地笑,“這是你昨晚的傑作。”
“嗯?”
“你昨晚做噩夢的時候抓的!”
“我睡著了,不知道。”我唇角不自覺地揚起,手像小扇子一樣呼呼地扇著,臉也降不了溫。
金沙灘的賓館都是低層建築,沒有電梯,我們住在五樓,望著一層層的臺階我皺了皺眉。牧神之似乎看出我的心思,弓下腰,拍了拍左肩,“上來。”
我笑嘻嘻地趴在他背上,他揹著我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地上,拖鞋在地板上發出嗒嗒的輕響。
“你這麼沉,也就我肯揹你了。” 他的背很寬,嗓音隨著步伐的起伏在胸腔裡微震,貼在背脊上聽起來竟有一種空曠的美感。
“牧神之,你有這樣背過別人嗎?”
“唔,第二次吧。”
“……”我把他頭髮揉亂,“那你繼續背別人去吧。”
“你以為我還有體力和時間,找個人代替你嗎?”
原來我不過是個將就啊。
房門大敞著,蘇娜娜腿邊放著旅行包,逆光而站的樣子頗有點悽悽慘慘的味道。見我們從樓梯上來,她做掩面而泣狀,“嗚嗚,我就是那個被人遺棄在黑暗角落裡,最可憐的——娃!”
“哎喲喂,你可別再演了。”我把她的包一拎,往屋裡走,“走啊,你晚上不是要和我聊通宵?”
“人家正房來了,我這小妾怎麼說也得讓位啊,是不是?”蘇娜娜衝我一個勁兒擠眉弄眼的時候,牧神之的臉色已經不太好了。
我正猶豫怎麼緩和氣氛,只聽樓梯裡響起噔噔的高跟鞋聲,越來越近。楚夢瑩的身姿出現在走廊,尤其是看到她身後的秦念,我心裡咯噔一聲,拉著牧神之就往房內走。
門只關了一半,楚夢瑩的手就來撐住了門,她手心裡還握著手機,垂下的手機鏈是一根精緻的紫色羽毛,我頓時就聯想到伸著脖子進入戰鬥狀態的鬥雞,和她那氣勢如出一轍。
我慌忙用手撐著門框堵在門口,“你要幹嗎?”
“我不是找你!”她冷著臉,眼神往屋內一瞟,“牧先生,你出來一下。”
屋內詭異地安靜,牧神之好像什麼也沒聽到,優哉遊哉地倒了杯冰水,歪在沙發上看電視,還按著遙控器換了個臺。不知道是什麼節目,電視裡傳出的聲音鑼鼓喧天的,給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蒙上一層喜感,我喉頭緊著的一口氣頓時鬆了,抬起頭直視她。
再優雅的女人遭遇第三者,淑女形象都維持不了太長久。
楚夢瑩的拳頭狠狠地砸在門板上,咚的一聲,冷笑道:“好,那我就在這裡說。”
秦念脖子上的青筋突起,拽著她的胳膊往一邊拖,“你夠了!”
“怎麼,怕了?”她打掉秦念手的時候,走廊裡已經站滿了圍觀的同學,蕭寒意也在,還有一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