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
蘇碧清的手腳已經冷得沒有一絲知覺,只無助地倚靠在車門邊。她撥通了江峰的電話,話還沒說出口,眼淚就掉了下來,被壓抑的委屈、悽惶洶湧而來,猝不及防。
“江峰,小離出車禍被人劫持了……”她竭力忍著不讓自己太過失態,“車裡有血和反抗的痕跡,警方初步懷疑是綁架。”
聽筒的那邊似乎在問她在哪裡,小劉媳婦在邊上看著蘇碧清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把地址報給了對方。
小劉媳婦是知道他們在鬧離婚,也知道蘇老爺子不讓江峰接近女兒,可是這時……她吸了吸鼻子,想問又不敢開口。
那畢竟是孩子的爸爸,況且警察都說可能是綁架。既然是綁架就會要贖金,兩個人的贖金需要多少?小劉媳婦心裡沒底,但江峰的財產總歸是比蘇家父女兩人的加起來都豐厚得多。
有了這層顧慮,她也說不出什麼阻攔的話。
江峰來的時候,蘇碧清正準備跟人回警局去做筆錄。他看到蘇碧清什麼都沒提,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只說了句,“我跟你一起去。”
江峰開車跟在警車後頭,蘇碧清坐在副駕駛位上。
窗外景色飛速後退,如同鬼影,蘇碧清望著窗外發呆。夜風很冷,冷得除了悲涼、無措,只能感覺到他緊握著的那隻手和肩上衣服的溫暖。
“江峰……”她的聲音空洞,“小離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眼角餘光瞥到她慘白的臉,江峰忍不住緊了緊她的手:“我們的兒子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他轉回視線,眼底有隱忍的怒意。
江峰直視前方,加重了語調,“我保證。”
當蘇爸爸從實驗室出來,接到訊息連忙趕回家的路上,江離剛被人夾著扔進一所廢棄的屋子裡。
從下了車,溫如是就沒有再見到昏迷中的小劉。事情發生得太快。當後面的車輛猛力撞擊他們的車尾時,她只來得及撲在江離身上,將他護在懷裡。
最後那一下翻到溝裡的劇烈震盪,導致受傷的不止是開車的小劉,還有溫如是。
不過幸好,江離很快反應過來,用手拉著車門把手努力控制了自己前傾的身形,沒有跟她撞個對穿,否則溫如是現在就不是難受個半死,而是直接嗝兒屁了。
溫如是剛緩過來,正想把江離托起來送出車窗,就見三個彪悍的蒙面黑衣男人開啟前車門,生拉活拽地把小劉從駕駛室內給拖了出去。
她都不知道,那一刻江離是抽了什麼筋!明明看到對方牛高馬大眼露兇相,不示人以弱,減輕他們的防備也就罷了,居然還敢越過座位企圖去搶小劉。
剛抱著他的腰想拉回來,靠後車門最近的那個小個子男人反手就是一刀,從小江離的右邊肩胛骨一直劃到了左胸下!
江離全身一震,痛得額上的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硬是咬牙沒哼出聲。
看著他眼裡逼出的淚花,溫如是都快氣瘋了!
可是在這個時候反抗顯然不是明智之舉,對方一共有四個人,除了剛才那三個,還有一個在車裡。
為首的那人眼角有道寸餘長的疤,看上去好像很不滿意小個子毀壞“財物”的行徑,重重地踢了那人一腳,然後罵罵咧咧撕了塊布給江離纏上。簡單包紮了一下,才綁起他的手腳放到了越野車後座。
溫如是一邊要憂心江離的傷勢,一邊還要記住沿途的路標。漸漸的,路越走越偏僻,過了一個多小時,又穿過一片一望無際的荒草地,前方終於有了燈光。
這時的江離已經痛得昏了過去,也許是因為失血,小臉白得跟紙一樣。
越野車在屋前空地的另一輛車邊上停下來。好不容易熬到目的地,那幾個匪徒也鬆懈下來,跳下車,其中兩個靠在車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