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猛子、江離和青奎都還沒起床,溫如是就拎著包走了。為免江離找到她,溫如是連卡都沒有拿,只帶了從三人錢包裡搜出來的幾千塊現金。
雖然是離家出走,溫如是還是很在乎自己的安全。要知道,江峰現在恨江離入骨,若是發現江離重視的人落單,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派人抓到她威脅江離。
溫如是鬧歸鬧,可也沒昏了頭,以為江峰會突然洗心革面改邪歸正,所以出了小區就轉進了相鄰的一家三星級酒店。
酒店是她頭天晚上就訂下的,挑了正對著江離臥室的那一間,站在窗前,剛好可以看到他們的新家。要是這時手上有一支望遠鏡,她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江離的睡顏,當然,是在沒有拉窗簾的前提下。
溫如是琢磨著,要是這樣都不能讓江離屈服的話,過完這幾天,她還真得在網上訂個望遠鏡來用用了。
不過那些都是後話。溫如是放下包,先用座機給總檯打了個訂餐電話,不到一刻鐘,客房服務人員就把早餐送了上來。
她一邊享受著雞蛋、花捲和皮蛋瘦肉粥,一邊估算江離的起床時間。
江離的生活很規律,上課的時候是六點起來,休息日會多睡一個小時。他昨晚喝了酒,最多晚到八點,就會打電話過來。
果不其然,溫如是剛剛用完早餐,放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溫如是等它響夠了三聲才接起。
那一端的江離很明顯酒醒了,又恢復了高冷範兒,開口就是“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溫如是挑眉,他以為她只是下樓買個豆漿油條啊,她慢悠悠抽出一張溼巾擦了擦嘴,才道:“不用接,我短時間內不想回去。”
江離默了瞬,想著溫如是不喜歡他過多地限制她的自由,遂儘量保持了平緩語氣,溫聲道:“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溫如是將溼巾揉成一團,瞄準垃圾桶,手一揚,正中紅心!
她心情大好,笑眯眯道:“看情況,你要是想通了願意老實交待,我就回去。”
“溫如是,你想都別想……”江離咬牙切齒道。
溫如是打斷他的話:“既然這樣就算了,話不投機半句多,我要去洗澡了,沒空跟你閒聊。”不等江離開口,她快速摁下了掛機鍵,隨手將手機扔到一旁,取出換洗衣服便進了浴室。
江離很快又打了過來,溫如是懶得搭理,任由鈴聲一遍又一遍地響。連續響了半個多小時,待溫如是吹乾頭髮還不見停,她乾脆直接關掉手機,坐在床沿上開啟電視看肥皂劇。
猛子迷迷糊糊醒來,見江離站在窗邊,一臉陰沉,像盯什麼階級敵人般瞪著手裡的電話,不由無端端打了個哆嗦。
他惴惴不安地從沙發上撐起來,正準備起身,一腳踏上個軟綿綿的東西,差點沒被嚇得閃到腰,站直了才發現,青奎那傻貨正大喇喇躺在沙發邊,抱著被子睡得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猛子踹了他一腳,也沒把青奎踹醒。猛子只好大步邁過他,湊到江離身邊,小聲道:“老大,出了什麼事嗎?”
江離攥緊了手機:“你大嫂離家出走了。”
猛子:“……”
他不由心虛地往餐桌邊碼得整整齊齊的幾箱酒瓶子看了眼,又瞥了下四仰八叉睡在地板上的青奎……所以說,是他們的“粗獷”把嫂子給逼走了的嗎?猛子想哭。
江離見他那坐立不安的神態,不問也知道他想岔了,但他實在沒有心情去跟猛子解釋。
“通知附近的人,天黑之前把溫如是給我帶回來,”江離頓了下,沉吟片刻,又改口,“不,找到人先別驚動她,我會親自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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