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過了,還是不行。
後卿不點頭,他們也沒辦法。溫如是暗歎:“后土那邊怎麼樣了?”
女魃深深凝望她:“昨天收到訊息,他應該今日就能到,屆時肯定會受到其他人的責難。後卿到時候如果還幫著蚩尤,我相信,后土皇多半會被推出來叫陣。”
溫如是皺眉,黃帝這招夠狠的。打著招降的名號讓他們親兄弟自相殘殺,不管是死了誰,都沒人能怪到他的頭上去。
“黃帝也太沒人性了!後卿好歹也幫過他不少次,”嬴勾咬牙,“不行,我們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就算是死,也得先把後卿弄出去!”他伸手就從兜裡往外掏,“沒有捆仙索就下藥!該死的,也不知道對那傢伙有沒有用。”
“你開什麼玩笑,後卿什麼時候中過你的招?!就算他入了魔,神魂也足夠強大到化解毒素。”女魃無奈,這貨純粹是病急亂投醫了。
溫如是被他們鬧得頭痛:“你們別吵了,讓我好好想想,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
一定還有別的辦法,能讓後卿答應她的要求……
溫如是回到房間,腦子裡還在不斷地思量著。
夜裡,後卿回屋見她一個人坐在窗邊,愣愣地望著手中的青玉瓶。她的目光沒有焦距,就連他什麼時候進來的都沒有注意。
他慢慢斂裾在她身邊坐下,溫聲問:“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就寢?”
溫如是轉頭,神情恍惚:“假如有一天,你被人取走了三滴心頭血,你會怎麼做?”
後卿蹙眉,毫不猶豫道:“殺了他,搶回來。”
溫如是怔了怔,勉強笑了下:“那如果你被封靈大陣和蠡淵寒潭困住了,那個人主動物歸原主,你會不會用?”
“會,”後卿頓了頓,柔和地微笑,“但若是那人是你的話,也許,我的答案會剛剛相反。”
溫如是的眼神複雜:“為什麼?”
“沒人能夠困住我,如果你說的假設成真的話,那就說明我的神魂已經受損了,多那麼一滴兩滴心頭血也無濟於事,”他緩緩攬過她,“但是你不一樣,修煉才不過百年,像你這樣的小妖怪,隨便來個稍微厲害點的都能殺了你。有上古大神的心頭血護身,必要的時候,也許還能救你一命。”
溫如是微微顫抖,這就是後卿失信的原因嗎?他在請求廉殤君士將乾坤袋還給她的時候,就預料到了日後的結局……
“冷嗎?”後卿拉起軟榻上的皮裘覆在她身上,“別東想西想的了,早點睡。”
溫如是拉著他的衣袍,輕輕搖頭:“我只是忽然想到,我們都不在,浮空島上現在只有幾個雜役,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好好照顧那些奇花仙草,”溫如是牽了牽唇角,心中酸澀,“可惜,你都已經不記得我們的家是什麼樣子了。”
後卿默然,抬手撫摸她的長髮,黑髮如瀑,入手沁涼柔滑。他緩緩開口:“我答應你,此間事了,我一定會跟你們回去。”
溫如是低頭,依偎在他胸膛,眸光憂傷:“我不求你能在島上長住,只要一、兩日就好,對不起,我只是,太想回家了。”
後卿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她所形容的那些東西,他沒有一絲記憶,也沒辦法像她一樣,思念那個據說是他“家”的地方。
溫如是的眼淚浸溼了他的衣襟,後卿卻只能一遍一遍地輕撫過她的肩背。
那夜,溫如是攥著他的衣袍哭了很久,哭得倦極了才在他懷中睡去。
後卿輕輕抱起她進入內室,小心翼翼地將溫如是安置到榻上。
神魂受損……想起她之前問的話,後卿不由有些怔愣。
他在榻沿坐了整整一夜。溫如是翌日醒來,就見鳴淵興高采烈地衝進來:“琉璃趕緊起來,主人答應跟我們一起回浮空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