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接了最好的裁縫,前來幫他的寶貝女兒趕製新衣。
看著她將自己喜歡的衣料扔到一邊,選得全是濃烈厚重的顏色,譬如暗紅,譬如絳紫……看著她在單純的男主埃利奧特面前刻意投其所好,裝腔作勢地含羞帶怯對他大玩兒暖';昧。
夜裡,當艾瑟兒就寢半小時之後,溫如是總算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腳漸漸有了知覺。
她起身稍微活動了一下,要是計算不錯的話,她能支配的時間應該就在艾瑟兒睡著的這段時候,只要能在天亮前趕回來,處理好“使用”痕跡,應該沒那麼容易被人察覺。
暗刺的人已經在這個世界匯合了,溫如是暫時還沒有發現其他公司的執行者在哪裡,她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趕快聯絡上流光的其他人。
如果她運氣夠好,還有同事在這個任務世界的話……
溫如是披上斗篷,小心翼翼地穿過迴廊,摸到城堡後面的馬廄。
夜色如墨,她悄悄牽出一匹紅棕色的溫順母馬,沿著外牆的陰影一路走出古堡,這才放心地上馬向著城內疾馳。
這座城鎮最高的建築就在教堂側面的鐘樓上,那是一段相當長的路程,幾乎是走到了城鎮的邊緣,風很大,斗篷上寬大的帽子被吹得翻起,她捲曲的金色長髮迎風凌亂地飛舞著,道路兩旁的橡樹葉在夜風中嘩嘩作響聲。
當溫如是趕到鐘樓的時候,手腳已經被吹得冰涼,她沿著一圈一圈的木質樓梯向上攀爬,老舊的梯子發出了不勝重負的嘎嘎聲。溫如是在頂上找了好幾遍,都沒有看到一個事先說好的太陽標記,她深深嘆了口氣,撿起一個尖利的石塊在角落裡畫下了一個記號。
也許是他們還沒有來得及脫身出來,溫如是向自己這麼解釋著,但願真的如此,否則在這種被動的情況下還要孤軍奮戰,就真的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了。
第二日艾瑟兒醒過來渾身都不大舒服,特別是雙腿,又酸又痛。她困惑地將身上檢查了一遍,也沒發現什麼可疑,只好將其歸咎於晚上沒睡好,像往常一樣慢慢起身下樓用餐。
下意識屏住呼吸的溫如是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暗忖這幾日不能再走那麼遠的路了。
但很快地,溫如是就發現,目前的狀況並不僅僅只是一個身不由己的問題。見到埃利奧特溫柔羞澀地對艾瑟兒暗暗回應,溫如是心頭的那叢怒火已經燒得只剩一團灰燼了,瓦涼瓦涼的。
就算以後奪回身體,她也無法向埃利奧特解釋,為什麼會突然之間,收回對他的脈脈情意,變成一個冷漠疏離的路人甲了——溫如是扶額,這真是……被那女人玩得千瘡百孔,處處都是需要圓回來的漏洞。
待到第三日午後,埃利奧特的二哥安格斯,終於跟他們的市長父親一起抵達了城堡,站在臺階上跟蘭尼斯特伯爵一起迎接客人的艾瑟兒眼睛都亮了。
不怪艾瑟兒穩不住,就連溫如是都要忍不住在心裡讚歎一聲,跟他的弟弟埃利奧特的溫和無害完全不同的是,安格斯不僅僅有著不容忽視的容貌,更吸引人注意的是,他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那種就算是懶洋洋地站著也不容忽視的貴族氣息。
他的臉蒼白如晨曦,在黑色的頭髮下幾乎有一種震撼的美。他穿著一身黑,軟質炭黑色的靴子,黑色的牛仔褲,黑色的毛衣,還有鹿皮夾克。唯一不同的顏色,就是那比天空藍還要更深一點的藍眸,就像從空中俯瞰深海一樣的濃厚色彩。
艾瑟兒臉上的笑容都嬌豔了幾分,她站在父親旁邊不動聲色地對他暗送著秋波。溫如是注意到一旁的埃利奧特眼中的黯然,還有對面那個被看上了的安格斯唇角彎起的一道傲慢的弧線。
他不會喜歡主動湊上去的艾瑟兒,溫如是敏銳地察覺到他深藍的眸色中閃過的一絲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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