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那寒意侵襲西荒,冷得足以叫瑟瑟發抖的傍晚,他站在那巨石堆砌的城牆上,看著城外開出一片爆裂的煙花。
這第一場進攻,他甚至一兵未動,一卒未損,一槍未發,就已經勝了。
他不會去想敵人有多麼可憐,戰爭有多麼殘酷。
是敵非友,你死,我活,就是這麼簡單。
第54章
司卿就站在葉無鶯的身旁,眯著眼看向趴在下方戰壕裡計程車兵。
他們中的絕大部分只是二到三級的武者,在後方那幾挺葉無鶯貢獻的靈力炮後,是一臉興奮的煉氣士——軍中的煉氣士極少,他們合力也只能操作三挺炮,可是在這個地方也算是足夠用了。
在大殷真正的大人物心中,蠻人的威脅實在不足為慮,因為他們常年不和,又算不上多麼高階的戰鬥力。
真正能讓大殷忌憚的,是東面的龍族,儘管他們表現得對人類和陸地不屑一顧,但司卿經過上輩子那麼長的人生,他知道京中那些大人物真正顧忌的是什麼。所以,大殷最精銳計程車兵,都集中在東面沿海,哪怕那幾營已經在那兒數百年,除了打打水匪之外沒有其他任何功績,但誰也不敢說撤銷那裡的營地。
龍族太強大了,強大到足以對大殷造成威脅。
他正想著的時候,就聽到謝玉在葉無鶯的旁邊口吻輕快地說:“……懷疑過為什麼不換防,後來我就瞭解了,大殷這種地方,是註定沒辦法換防的。”
換防?司卿只聽到這個詞就忍不住要對她嗤之以鼻。
這個詞很容易理解,只是在大殷,這是根本沒可能的事。因為,這個世界存在聖者和賢士這樣完全破壞規則的強者,別看嘲風營有三千多人,但他們聯合起來,也無法奈何張將軍,除非張將軍不走,留在原地和他們死磕,否則憑藉他們根本攔不住張將軍這個聖者。
大殷的軍制只有三階,這就給了掌握著軍隊的將軍們極大的便利,事實上朝廷對於校尉這一級也不是很著緊,很多將軍都可以任命之後知會朝廷一聲,因為只有聖者或者賢士方有可能成為將軍,而一位將軍治下的軍隊,幾乎都遵從這位聖者或者賢士給予的功法體系。例如西四營,士兵基本都練的是張將軍給的功法。
作為聖者或者賢士,他們還是很有地盤意識的,能被趙氏任命為將軍的,更是沒有蠢人,你說東面的付將軍、祁將軍願意到這西荒來嗎?肯定不願意,即便是趙申屠強制下令,他們不得不來,要帶著那數萬將士穿越半個大殷,到這西荒之地,甚至放棄他們天生與水相合的功法,重新來這蠻荒之地——這不是說笑麼!
譬如這西四營中,所有計程車兵修煉的功法幾乎完全適應此地的氣候環境,耐熱耐寒,當然,五級以上的武者煉氣士,本就能夠抵禦基本的惡劣環境,但二三級的武者還是需要長時間的適應才能做到的,張將軍給的功法與這樣的環境十分吻合,這些士兵個個都體型彪悍也與所修功法不無關係,他們的身體能夠適應這最糟糕的環境,甚至在極少攝入的情況下,還能維持著最基本的體力,甚至爆發出不弱的戰鬥力。
不得不說,張將軍在這方面真是個天才人物。
大殷根本沒有私兵的概念,說西四營是張將軍的私兵其實也沒什麼,因為事實就是如此,這些士兵的最高領袖就是他,包括修煉的功法,若要換血或者換防,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每每有一位將軍離開或者逝世,也就代表著他治下的那支軍方力量傷筋動骨,往往需要長時間的調整才能恢復過來。
而且,西四營還有個特殊的地方,基本上新兵都來自邊陲,為了保護家園,他們才可能拼盡全力,否則的話,這樣貧瘠的地方惡劣的環境,哪有多少人還願意來參軍。
可是趙申屠,或者說歷史上任何一任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