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卿回到大殷,他們兄弟姐妹幾人都很有些憂心忡忡,就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著了道。在司卿回到京城的那天起,他們就全部龜縮不出,根本不敢出門,想想還真是憋屈。
但到了他們這樣的地位,能屈能伸不過是最基本的技能,實在算不上什麼。
這也是他們迫切想要殺死葉無鶯的原因之一,有這樣的支持者,他們幾乎是天然地處於弱勢。巫殺人的手段從來詭秘莫測,若是真正到了奪位的時候,他想要一個個將他們殺死,其實並沒有那麼難。
哪怕趙申屠這會兒春秋正盛,但是這樣的敵人一旦壯大起來,恐怕根本沒有他們立足的餘地了。
“殿下,需要給他製造點麻煩嗎?”少女問。
趙弘語瞥了她一眼,“如果想這樣明擺著得罪一名天巫的話,儘可以去。”
少女訕訕的,頓時不敢再問。
司卿看著手上長長的單子,頓時後悔自己一時好心。只需要將無鶯交代的事辦好了不就行了?偏偏還要多嘴一句,將那幾個人的要求也捎帶上,簡直浪費自己的時間,“大人,皇使已經等了半個時辰了。”一個下僕不安地說。
司卿哼了一聲,“讓他繼續等。”顯然,他對趙申屠的觀感也沒那麼好。
上輩子的事趙申屠也不是沒有責任,如果他真的想要護著葉無鶯,根本沒理由護不住。不過那時候,他確實也沒那個心去護葉無鶯,因為還有個趙弘毓,這個在趙申屠跟前長大的皇子不僅資質出眾,身份不存在任何問題,而且聰明伶俐,很得他的歡心。與趙弘毓相比,那時候的葉無鶯根本沒有多少優勢。然而,司卿也很清楚,不過是趙申屠根本不瞭解葉無鶯而已,趙弘毓那樣陰險幽暗睚眥必報的性格和表面上的優雅寬厚風光霽月截然相反,哪裡都比不上葉無鶯半點。
不過,最終他還是去見了趙申屠一面。
“讓那小子趕緊給我滾回來。”趙申屠冷冷說。
司卿冷笑,“滾回來給你那幾個混蛋子女聯合起來要他的命嗎?”他立刻反唇相譏。
趙申屠略皺了皺眉,“必要的磨練不能少,但是我不會讓他真的出事。”這已經算得上是他的承諾了。
司卿卻不買賬,“磨練?”他幾乎要笑出聲來,“你那些子女背後那麼多的聖者賢士,他一旦回來,肯定會遭到圍攻,難道你還能派一堆的聖者賢士天天守在他身邊?哦,即便是你下了命令,那些心高氣傲的聖者賢士又怎麼肯?對於你來說,從聖者的圍攻之下逃走大概也算是必要的磨練?”
趙申屠一時語塞,竟然找不出話來反駁,“他已經是九級武者了,又不是三歲娃娃。”他是真有些不悅了,因為司卿的口吻太不客氣。
看了看趙申屠的面容,司卿發現眼前這個薄情冷酷的男人哪怕和葉無鶯長得再像,本質上也是截然不同的人,他的無鶯,怎麼都不可能對自己重要的人這樣輕忽無情。
“所以,別想要掌控他,無鶯是有思想的人,他不願意在你所謂的磨練下出生入死,一個不小心就丟了性命。”司卿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那邊有同樣廣闊的天地,未必就輸給大殷多少。你說,你有什麼條件能夠使得他回來呢?那裡他可以成為獨一無二的王,沒有你這樣試圖壓制他掌控他的人,沒有一心想要殺死他陰謀詭計層出不窮的‘兄弟姐妹’,他可以憑藉自己的力量構建只屬於他的勢力。和那裡一比,大殷著實沒什麼值得留戀的地方。”
趙申屠眯了眯眼睛,“獨一無二的王?”
司卿微微一笑,“是啊,獨一無二的王。他在那裡已經有了自己的領土,有了領民和只忠心於他的下屬。他可以在那裡開疆拓土——說句實話,他將來,未必就看得上你的位置。”
這話說得實在太過大膽,大膽到有些驚世駭俗了,連趙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