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申屠挑起了眉,他沒想到葉無鶯在陣前說這個。
“若是我現在不來,再等上數月,便是你兵臨城下。”葉無鶯忽然也笑了,“我這人脾氣不好,從來不是被動得等別人來打的性格,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
“放肆!”一個老大臣憤怒地叫了起來,“他是你的父親!如此不忠不孝之徒,還有臉說什麼仁義!”
“不忠不孝?”葉無鶯反問,“何為忠孝?他可曾承認過我是他的兒子?既然從未有父子之名,談何孝與不孝。至於忠……”他的笑容顯得有些譏諷,“是啊,他是給了我官位,可是那與我替大殷做的那些事相稱嗎?他一邊讓我成了統領,當了將軍,一邊讓我遊離在大殷的管制之外,我沒有上過一天朝,除了他給我的賞賜連俸祿都沒看到——是啊,他是給了我官職,那些虛假的東西你問問他自己信嗎?對這樣一個時時刻刻想讓我死的人談忠孝才是最大的笑話!”
老大臣顫抖著嘴唇,卻不敢當著趙申屠的面再反駁了。
葉無鶯有一點說的不錯,趙申屠從未真正將葉無鶯當做他可以用的臣子,也沒有給過他應有的榮耀。
“談什麼忠孝仁義本來就是一件愚蠢的事,那些玩意兒根本就是狗屁。”趙申屠緩緩說,“這一點你倒是真的很像我。”
葉無鶯平靜地看著他,只聽趙申屠說:“我只相信四個字,那就是——”
“成王敗寇。”
為了成王,他可以不擇手段,也從未相信過什麼忠孝仁義。
趙申屠從來就是這樣的人。
第157章
趙申屠這話說得無情,讓旁邊的老大臣一時間也氣得吹鬍子瞪眼,卻不好對聖上發火,竟是噎在那裡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了。
葉無鶯看著在不停撞擊著光明神佈下的防禦陣的窮奇,和窮奇背上那些全副武裝只露出一雙眼睛計程車兵們射出的箭雨,不禁笑了笑,“你似乎很自信。”
“若是不自信,我如何能走到今天?”趙申屠反問,“且我這個人只需有六分的把握,就覺得此事可行,現下也是如此。”
“六分?”葉無鶯的笑容加深,看向顧輕鋒點了點頭。
顧輕鋒一聲令下,那些正轟擊城牆的魔法炮忽然轉變了方向,對準了飛在半空中的窮奇。
“想要用炮擊打中它們?未免太天真。”趙申屠正暗自想著,卻立刻發現不對。
從那些魔法炮中打出的,並非是威力強大幾乎要打破京城神陣的魔法彈。
每一挺魔法炮其實都刻印了兩種魔法,除了方才轟擊城牆相當於大魔導師全力一擊的爆裂火彈之外,還有另一種魔法,侵蝕風暴。颶風席捲天空,一隻窮奇發出尖銳的古怪鳴叫,幾乎要刺穿人的耳膜。
一個大魔導師其實並不可怕,即便是法聖,在葉無鶯心裡也未必有多強。可是幾千個大魔導師打出一樣的魔法,集中轟擊一塊地方,其可怕之處簡直難以形容。
窮奇巨大的身影在颶風中掙扎,那隻被命中的窮奇終於還是像一隻折翼的鳥,從半空中摔落下來,它背上的那些士兵自然沒法倖免於難。
趙申屠並沒有因為眼前的場景而色變,他的眼瞳加深,忽然有種很不祥的預感。
站在葉無鶯身旁的司卿心中一動,“你早就知道?”
“那時還不確定,直到謝玉拿到趙博瑞的迷信才算是肯定了。”葉無鶯沒有隱瞞司卿。
“趙申屠身邊還有其他背叛者?”
葉無鶯露出一絲冷笑,“他走到現在這個地步,事實上也不過就是因為他要的是一條孤王之路,那就讓他孤唄,到頭來落得個眾叛親離。”
謝玉聽明白了,“你早就知道有這個什麼窮奇?”
怎麼看這侵蝕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