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規定藩王手中的護衛軍不得超過五萬人,王爺便選出了燕地最優秀的五萬將士,任人以賢,不養一個廢人。像馮騰、楊鵬舉,他們自身有才幹,才得以跟著各自的指揮使父親在衛所做事,而高震指揮使的兩個兒子,一個生來體弱,一個武藝平平又好大喜功,王爺也不曾說看在高震的面子上,便封高家兒子一官半職。
王爺與郭嘯合力之下擊退金兵,徐王妃並不意外,只是,草原是金兵的地盤,撒馬跑起來如魚入水,王爺的兵馬想重創他們都難,滅國肯定無望。
京城的老皇帝,對王爺寄予厚望當一把刀用,又偏心把那個位置給了一個孫子……
徐王妃替自己的夫君不平。
身邊的嬤嬤見主子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的,忍不住問道:「王妃,王爺那邊如何了?」
徐王妃回神,重新笑出來:「勝了,金國已經退兵,王爺他們要乘勝追擊。」
嬤嬤高興得直拍胸口:「好啊好啊,王爺又立了戰功,您也總算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徐王妃笑笑,看眼桌子上的另一封信,示意嬤嬤道:「送去澄心堂吧。」
嬤嬤拿起信,捏了一下,笑道:「三爺看著冷,話可真不少,這是寫了幾頁紙啊。」
徐王妃瞄眼那信封的厚度,同樣也是有幾分訝異的,別的不說,老三雖冷還做了武官,但一舉一動都透著皇孫的端方雅度,可這封信塞得鼓鼓囊囊的,與「雅」字毫不沾邊。
主僕倆笑著對個眼色,嬤嬤便去澄心堂送信了。
這會兒才是上午,殷蕙正在陪衡哥兒溫習他以前認識的字。
孩子小,殷蕙每天只教他認五個字,最初都是一些常用的字,等衡哥兒會背詩了,她便直接按照詩句教了。
連續三首詩隨便抽字,衡哥兒都答對了。
「五郎真聰明!」金盞、銀盞一起拍手叫好。
衡哥兒露出得意的小表情,問娘親:「娘,我可以出去玩了嗎?」
殷蕙點頭,叫金盞、乳母一塊兒陪小傢伙去花園。乳母行事或許有些顧忌,但金盞現在已經明白了殷蕙的態度,若別的孩子惡意欺負衡哥兒,金盞會出面護著。
兩大一小離開不久,送信的嬤嬤到了。
徐王妃身邊的得力嬤嬤,殷蕙也得給幾分面子,親自出來相迎。
那嬤嬤笑眯眯地打量了一眼殷蕙,見年輕的三夫人雖然已經懷了六個月的身孕,身段卻並不臃腫,胸是胸腰是腰的,只腹部隆起些弧度,一張牡丹花似的臉蛋更是看不出任何做了孃的痕跡,仍然鮮妍嬌嫩彷彿十五歲剛嫁過來的時候,不由地贊道:「算算日子,三夫人嫁到王府都快滿四年了,怎麼瞧著一點變化都沒有呢?」
殷蕙笑道:「您又哄我開心。」
嬤嬤與她寒暄兩句,從袖子裡取出那封厚厚的信,揶揄道:「三夫人快看看吧,三爺多惦念您。」
殷蕙被這封信的厚度驚到了。
上輩子魏曕去戰場,中間也跟著公爹送了一封家書回來,可那封家書基本上就三句話,先報他的平安,再問問衡哥兒如何府中如何,然後就是「勿念」,沒了。
嬤嬤欣賞完小媳婦吃驚的模樣,又道:「王妃說了,如果您要給三爺寫回信,趕在傍晚前送到王妃那邊,明早王妃一起交給信差。」
殷蕙連忙應下。
送走嬤嬤,銀盞也湊過來說起了俏皮話:「夫人,原來咱們三爺不喜歡說話,喜歡用寫的。」
殷蕙瞪了她一眼,一個人去內室看信了。
拆開信封,殷蕙意外發現,裡面除了一頁信紙,還有另一個信封,厚厚的。
殷蕙先看這個厚信封的封皮,竟然是馮騰寫給廖秋娘的。
殷蕙呆住了,馮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