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顛倒黑白竟然是唐安侯府的傳統。”盈袖拍了拍手,將兩手一攤,目光從左到右,又從右到左,將屋裡眾人都看了一遍,冷冷地道:“唐海潔以下犯上,口出惡言,按東元國的律例,將她送到大理寺定罪都不為過!”
很多人猝不及防,沒有來得及掩飾自己真實的神情反應,都被盈袖一一看在眼裡。
有對她關懷備至、憂心忡忡的,有對她怒目相向、恨之入骨的,也有幸災樂禍、兩不相幫,準備看熱鬧的。
“盈郡主這是什麼意思?我倒是聽不懂了!”唐海嘉含淚說道。
“聽不懂是你腦子有問題,別讓我說第二遍。”盈袖板下臉,冷然說道。
剛才唐海潔在這麼多人面前大放厥詞,甚至連她的祖家宗室都罵到了,竟然還問她做錯了什麼事?!
“哼,想不到盈郡主剛剛做了郡主。就以勢壓人了。你說不過我姐姐,就知道動手打人!你不講道理!不像我們藍郡主,天生的天潢貴胄。只以理服人,從來不會打打罵罵,跟人動手動腳,有**份。”唐海嘉說話比唐海潔強一點,字字句句扣著一個“理”,聽上去倒是無懈可擊。
可惜這套把戲,盈袖上一世做商家女的時候都看透了。
她伸出一根削蔥根般玉白的手指頭。在唐海嘉和唐海潔面前晃了晃,搖頭道:“你錯了,不是我說不過你姐姐。而是她沒資格要我跟她講道理。——我只需要動手就行了。”
言下之意,就是身份夠不上的人才需要動嘴皮子瞎叨叨。
“我身份地位比你們高,還要面臨你們的挑釁挑釁,你覺得我需要跟你們講理嗎?——當然是打一頓來得更痛快。簡單幹脆。又能給你們足夠的教訓。”盈袖凜然坐了下來。招一招手,“好了,不用廢話了,你……”
她正要讓唐海嘉把她姐姐唐海潔領走去治傷,就聽見元應藍走了過來,對著唐海潔怒道:“唐海潔!我看你平日裡素來知書達理,今兒怎麼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我堂妹剛剛認祖歸宗,本來就擔心你們不把她放在眼裡。你還敢捋虎鬚,以下犯上?!怎樣?踢到鐵板了吧?!——唐海潔。盈郡主如果告你犯上不敬,你是要被關到大理寺去的!”說著,又轉身安慰盈袖:“盈袖妹妹,你別生氣,就不要去告他們了。這些人不把你放在眼裡,看我為你出氣!”
一邊說,一邊已經叫了家裡的下人過來,道:“先綁到院子裡,打十板子,給盈郡主賠罪!”
然後又對唐海潔和唐海嘉道:“不如此,盈郡主心裡的氣消不了,你們要怪,就怪自己不會說話吧。”
看上去,既維護了盈袖的尊嚴,又為唐海潔和唐海嘉解圍,簡直是賣了別人還想別人為她數銀子……
眼看齊王府的下人拿了板凳和繩子過來,要將唐海潔綁上去打板子,盈袖才站起來,說一聲:“慢著!”
“啊?盈袖堂妹,你還是不肯放過唐家姐妹?依我說,打一頓板子也就是了,還要送大理寺嗎?這個,不看僧面看佛面,唐安侯府……”元應藍為難地說道,眼角的餘光瞥見唐安侯府的侯夫人張韶華已經滿臉寒霜地走了過來。
她是張家的嫡女,當年嫁與唐安侯府的世子為妻,如今已經是侯夫人了。
唐海潔是她嫡出女兒,唐海嘉是唐家二房的嫡女。
盈袖也看見了唐安侯夫人走了過來,笑著對元應藍道:“藍姐姐,我這裡一句話都沒說,您怎麼就把一頂頂帽子扣我頭上了?——先說好,我從來沒有說要送她們去大理寺治罪,也沒有說要打她們的板子。這些都是您說的,您可別套我頭上。我是厚道人,一向以德報怨。”
元應藍眨了眨眼,惋惜地道:“盈袖堂妹,我是為你好。咱們皇室的尊嚴需要維護,她們的錯不容饒恕……”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