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絕不可以。
&ldo;皇爺,馬車有特殊加固,只要是走來時的路,就沒有關係,趕緊離開這裡。&rdo;
明玥在固定好夜明珠後,看著墨靜殊的樣子,再仔細的檢查了下她的狀況,現在陣痛消失,雖還在流血,但是沒有之前那麼多,說明暫時情況穩定了下來。只要再痛起來,孩子就會生出來。
所以這會能走,就絕不能留。
有了明玥的話,李雲偲也不多想,如同聖令,立即道:&ldo;本王駕車,你去斷後。&rdo;
沒有更多的命令,他死死的拉著墨靜殊的手,稍稍緊了緊,似乎在傳達些什麼一樣。
馬車並不用轉頭,只是往著路的一方前行。墨靜殊的身子特殊,所以這條路早就是她們踩過幾數次點,才確定的路線,起先只是覺得孕婦不能過於顛簸,卻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好處。
夜越發的深沉。
朱雀獨自領著一千精銳往著砫馬坡而來,途經戰場時,他稍有停頓,這邊上人有些奇怪,但是朱雀是誰,是北冥宣身邊的人,他做什麼,哪裡是他們能過問的。
看著這一路的殺戮,朱雀的臉上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一路上,遇有未死的兵,他便上前詢問一翻,來到砫馬坡的時候,終於和破浪對上了。
白虎終是沒有來,因為北冥宣為了鞏固自己的存在權力,在李少棠直接委任他的人時,觸到了他的逆鱗,不由分說的留下了白虎,只讓朱雀一人來追。
朱雀的功夫了得,破浪的功夫也是李雲偲身邊少有的強大。
兩人一經對上,一言不發,撥劍相向。
五百對一千,兩軍打的不可開交。
李雲偲和墨靜殊的馬車在三百精銳的保護下終於來到了蜀都城門之下。
而就在要進城的時候,墨靜殊突然慘叫了一聲。
明玥立即讓李雲偲停下了馬車。
接著她再次如同之前一樣,非常有技巧的開始揉按著墨靜殊的肚子。
而在另一邊的戰場之上,李少棠帶著大批的僱傭軍直接攻向了新的大營,而北冥宣的人則分另派了大軍去攻其他的營地,在此同時,還派有傳信使於北堂大營,大軍在接到資訊後,沒有一絲耽擱,極快的湧入了巨大的戰場。
諳尊之敗,已經成為定局。
漫長的黑夜終將結束,當清晨的曙光從大地的另一邊緩緩升起時,城門前的馬車裡傳來一聲嬰兒細微的哭啼之聲。
明玥緊繃著的神經卻一點也不敢鬆懈。她快速的將孩子放到了一邊,另一邊開始不停的找著銀針與車中的常備藥。
墨靜殊蒼白著一張臉,目光柔柔的落在那通紅的小嬰兒身上,馬車內感受不到外邊的曙光,依舊是那綠色的夜明珠光。
珠光下,孩子細長的眼線,眼皮細微的動著,似乎想張開眼,但是又沒有多少力氣,所以眼睛並沒有睜開。
他大概是想看看這個世界吧。
墨靜殊在他還沒出來時,曾幻想過,他或許是個安靜的女孩,哪怕長的像父親,也會是傾國傾城之姿,卻不曾想,原來是個安靜的美男子。
是的,孩子雖然很小很小,可是他細小的五官已經能看出與李雲偲十分相似的模樣。
墨靜殊想伸手去碰碰他,可是卻怎麼出使不上力。
馬車外聽到孩子哭聲的李雲偲愣在了那裡,晨光中,他的眼角濕潤著,車簾裡,他的手還緊緊的拉著那個比他生命還要重要的女人的手。
感覺到她的體溫越發的冰冷時,李雲偲猛然回神。
&ldo;靜殊,靜殊。&rdo;
男人低沉壓抑而沙啞的聲音裡充滿了不確定,那緊繃著的緊張似一觸即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