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偏偏做了,且姿態還放的這麼低,這其中必有玄機呀!
唐松沉吟了一會兒,“事情到了對簿公堂的地步,家姐再回李家是不可能了。我有個想法還請司馬大人裁斷”。
“你說”
“和離吧”,唐松這三個字出口,黃司馬眉頭緊抽了一下,復又將唐松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這一手也太狠了!
《唐律》中有“和離”的條款,官方給出的解釋為“若夫妻不相安諧而和離者,不坐”。“不相安諧”的解釋則是“彼此情不相得,兩願離者”。這就是說在唐朝是允許夫妻雙方感情不和而協議離婚的。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和離與休妻在家庭財產的分配上有著天淵地別的差距。棄婦被休若是運氣好還能帶些嫁妝離開,運氣不好什麼都沒有也沒處說理去。但和離就不一樣了,那是能分一半財產的。
李家算不得大富之家,但足稱殷實。唐松輕飄飄的“和離”兩字,就要颳走李家一半的家財,這也怪不得黃司馬抽眉頭罵他心狠。
黃司馬微微一笑,先自按下了這個話題,又揮手遣散了侍候的奴僕後,向前傾了傾身子,“還有一件事要說啊,只是委實不好開口”。
這才是今天請我來的真正目的吧!唐松端起茶盞小呷了一口,“大人儘管說就是”。
……………………
ps:繼續求票,拜請支援!
第三十四章 一筆交易 兩得其便
饒是黃司馬久歷官場,臉皮早已鍛煉出來,說到兒子唐繼來偷詩之事依舊是尷尬不已。
決定將此事與唐松當面捋個清爽是黃司馬反覆思量後的結果。原本準備隱瞞是因為算定唐松去不了隨後的漢江之會。而今有方別駕對他的賞識,瞞是再也瞞不過了。
而唐松今天在公堂上的表現也讓黃司馬生出些小小的忌憚,這人心思深沉,手段狠辣,遠非自己那個兒子可以匹敵的。若事前不將此事料理乾淨。真等到兩人撞上時陡然揭破此事,兒子黃繼來只怕要被這唐松給生吃嘍!今日公堂上李茂身敗名裂的結局實是可鑑之前車。
在一個詩歌的盛世,用別人的詩在唐朝不是什麼新鮮事,甚至還有一等落魄文士是專靠賣詩為生的。許多時候許多文會里不定就有誰是拿著買來的詩裝門面,士林中對此並不陌生。只是這等做法有一個絕大忌諱,買也好,偷也好,那是決不能被揭破的。
這就像讀書人不管肚子裡如何男盜女娼,卻是對露在外面的臉面無比看重。
黃繼來偷詩之事一旦被揭破,在士林內聲名狼藉是一定的,更嚴重的是若傳揚的太開,自此就該與科舉中舉無緣了,唐朝科舉改卷時是不糊名的,沒有那個主考官會取中一個這樣的人。否則,這主考官自己就無法向士林交代了。
黃繼來已經把事情做下,這已是不可更改的事實,如今黃司馬能做的就是彌縫住絕不能讓其被揭破,這是關係到兒子一生前程的大事,容不得他有半點馬虎和粗疏。
唐松今日所受之禮遇,歸根結底是緣此而來。
終於將事情原委說了個清楚,黃司馬籲出一口長氣覺得輕鬆了不少。隨後他就目光灼灼的盯住了唐松,事情怎麼了結可就看這一刻了。
任唐松再怎麼也不會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此事該怎麼應對倒是頗費思量。
唐松沉吟,他沉吟的時間越長,黃司馬心中的焦躁越甚。
沉吟中驀然想到那事,心中有了計較的唐松笑了笑,“說來也巧,我此來原本也有一件事想請大人成全,只是委實不好出口”。
一聽這話,黃司馬心中大定,只要肯談,什麼都好說。但安定過後,心中也難免有些微的不踏實。從剛才“和離”那事來看,這唐松可不是個好打發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