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都下車,帶著女記者回到大部隊那裡,尋求臨時保護。
士兵和司機接到這個任務,非常開心。
經歷了黎明前那場惡鬥後,程牧陽和凱爾對他們來說,甚至比恐怖組織還可怕。
程牧陽的右手還在恢復期,昨夜輔助用槍後,又舊傷復發。
所以只能凱爾和南北,輪流開車。
“菲律賓這個國家,完全是家族政治,”凱爾不厭其煩地,給南北普及知識,權當是開車時無聊的消遣,“國內有幾百個家族,佔據了國家中上層,這個帕安家族在棉蘭島,可以說是一手遮天。一手遮天,這詞沒錯吧?”
南北笑:“你中文真不錯。”
“當然,還比不上你們四家,這麼超脫,完全都遊離在邊境以外,”凱爾從口袋裡,拿出根菸,自己點燃後,深吸了一口,“帕安家族很看重權力,所以這麼做,不難理解。”
“就因為這個,就對記者大開殺戒?”
“這個國家島嶼太多,大多數都處於無政府狀態,誰拿到權力誰就是國王。所以不管是省長,市長,還是小小一個地區選舉,都會有很多暴力事件發生,”凱爾聳肩,“我猜,這些記者應該是採訪了帕安的敵對家族,所以引火燒身了。”
這世界上,每個角落,都有自己獨特的文化。
她聽著這些,只覺得那些記者可憐,被捲入了突如其來的謀殺。
車開了十分鐘,凱爾忽然踩下了剎車。
面前的畫面,有些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他們曾經想到過,從這條路走下去一定會經過事故現場,卻沒想到。太過於血腥的場面,遠勝於早上他們的,因為這裡有老弱婦孺。很多都顯然是受過侮辱,身體殘缺。
和他們同時趕到的,還有當地的警察車輛。
因為他們駕駛的是軍隊的吉普車,還有指揮官留下的通行證,當地警察拿走通行證,告訴他們,需要等待驗證。很快,就有個警察高官,透過車窗,遞給程牧陽手機。
電話是接通狀態。
程牧陽有些意外,但還是接過來。
整個通話過程不長,程牧陽全程都沒有說話。等到把電話結束通話,交還給那位警官後,對他頷首說:“我很高興,能接受帕安家族的邀請,參加今晚的宴會。”
這是個很詭異的畫面。
他光著上半身,遍身傷口,卻被當作了當地最大家族的貴客,受到邀請。程牧陽在說話這一瞬的神情,完全有著東歐貴族的冷漠。
南北和凱爾都很驚訝。
但都沒有表露在臉上,他們知道,程牧陽如果做了這個決定,肯定是事情有了另外的轉折,而且應該是很重要的轉折。
在他說完這話後,車內三個人很默契地沉默著,聽從那個警官的安排。
很快就有人開車,為他們引路,往家族的帕安開去。
凱爾不問,南北不問,他也就不說。
直到車開進了莊園的大門後,窗外的風景開始變得異常溫馨。沿著主路的是一條不算很寬的河流,四周種滿了椰子和甘蔗樹。也因為這些,空氣裡四溢的,都是植物的清香。
儲存完好的莊園生態。
甚至保留著,西班牙殖民時期的風格。
遠處建築,如同中世紀的油畫。
他們下車時,迎接的人很多,穿著也非常正式。反倒顯得他們三個非常的滑稽,南北在人群后看到阿曼,一瞬就明白了程牧陽這麼做的目的。
是阿曼,安排了這一切。
在她醒悟的瞬間,有個漂亮的東歐女人,提著自己的裙子對著程牧陽走過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同時用很生澀的中文叫他的名字:“程。”
不過這麼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