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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她輕輕地吐了下舌頭,“也就只能看看熱鬧了。”

沈家明的父親沈英出生在越南難民營,之後才偷渡到臺灣,從戎多年。

身上有著軍人特有的硬朗,還有少年磨難後,難掩的陰沉。

南北雖然在沈家生活了六年,卻沒有在家中見過他多少次,不過當初總有沈家明的那層關係在,沈英對她還算是和善。

他聽南北說完,略微沉默了會兒,沉聲說:“如果有可能,不要和程牧陽走得太近。他本身的存在,就很危險,我不希望你跟著我們祭祖,最後卻出了意外。”

南北很驚訝。

應該說,是非常意外。

沈公對程牧陽賞識有加,可為什麼沈英會這麼說?

“你的沈爺爺,也是這個意思。”沈英很快,又補了這句。

大螢幕上,能看到籌碼在一把把地扔到桌面上。好像所有人都把今天當作了最後一晚,尤其是沈家明和程牧陽。她聽說昨晚,就是沈家撥了頭籌。

只要今晚,沈家明贏了,那礦床毫無疑問就是沈家的。

而程牧陽如果輸了今晚,就只能棄權了。

她想起程牧陽說的“這只是個形式”,又想到兩個人在三樓包房裡,自己追問他如果輸了會怎麼做,他的眼神和笑容。

隱隱地,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如果沈家真的贏了,難道他還要硬搶?

南北忽然聽到身後嗡嗡的聲音,都是在感嘆,她心思轉回來,再去看賭桌上的情景。已經同時有兩個人站起身,認輸了。

周生家的兩個人,同時認輸了。

賭桌很大,卻沒人料到這麼快就剩了兩個人。

兩個人手邊的籌碼都堆積起來,有兩個小姑娘在一點點地把籌碼整理好。當一摞摞的籌碼被堆放整齊後,後場觀看的人也忍不住驚歎起來,礦床對於他們來說,只是個“概念”,而此時此刻,賭桌上這些堆積如山的籌碼,卻是貨真價實的真金白銀。

沈家明從手邊的煙盒裡,抽出了一根香菸:“要不要休息?”

程牧陽笑一笑:“速戰速決如何?”

“好,”沈家明把沒點著的煙,放回到煙盒裡,“做五贏三。”

凌晨兩點多,無論是賭桌上的兩個人,還是旁觀的人。

仍舊都沒有任何的疲憊感。

今晚的賭局對大多數人,只能是旁觀盛況。可週生家仍舊做的非常周到,從賭桌到外圍的燈光強度都是最佳狀態,氧氣供給量也恆定高於室外60%,這是商業賭場的標準環境。

而賭桌上的傾城財富,卻是罕見的。

所有的一切,都讓人極度亢奮。

兩個人手氣似乎都不錯,勝也僅是險勝,從頭到尾,都沒人消牌。

到最後一局時,再次輪到了沈家明坐莊。

他將三十二張牌,一張張地翻過來,開始慢悠悠地砌牌。瑩潤微黃的象牙骨牌,被他四張疊在一起,碼放了八排。

很慢的動作。他碼放好最後四張後,用手在八排骨牌上滑過,笑著說:“公平一些,最後一局,我砌牌,你擲骰。”

很漂亮的一個動作,卻讓南北忍不住微笑起來。

沈家明從小就喜歡玩這三十二張牌,他有上百種方式給這些牌做記號,讓自己穩贏不賠。他總喜歡在放手一搏時,做這個動作。

不過賭桌上這些事情,沒有能力揭穿,就要認命。

她相信程牧陽既然敢和他賭,總會有些,和沈家明一樣過人的手法。

程牧陽並沒有拒絕,拿起骰盅。

“你聽沒聽過‘傾城牌九?” 程牧陽興趣盎然看著沈家明,眼睛裡彷彿有著笑,“在牌九的生死門中,一夜就可以讓你輸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