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孤翼的臉顯得更加蒼白,他說道:“實不相瞞,喬公子,這位少年恩公為我療傷時,所提及我身上的舊傷,就是拜這妖婦所賜!”
喬自愁早看出應、葛兩人之間有所恩怨,他繼續沉默,等待應孤翼說下去。
應孤翼說道:“當年那妖婦用妖媚之術蠱惑任秋聲,致使任秋聲背棄師門,與她私奔。儒門將其視為奇恥大辱,發動武林正道通緝她與任秋聲。我與儒門宗長客機多是至交,也一起幫忙追捕他們。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居然意外地在歌東灣與他們相遇。起初,我勸任秋聲回頭是岸,遠離那個女魔頭,可是那任秋聲卻是冥頑不靈,執意不聽我勸戒。那妖婦也再不耐煩,直接上前與我打鬥。慚愧啊,是我學藝不精,竟被這妖婦的十三刀逼得走投無路。眼見自己就要慘死於這妖婦手中,所幸任秋聲還尚存一絲善心,阻止了她。此役後,我雖保全一命,可是卻功力大減,多年未恢復。”
葛霏霏蔑笑:“你還有臉說,當初秋聲好心救你,你卻將我們的行蹤告知儒門那些偽君子,致使我們漂泊無定所,終日在奔波中度日。秋聲因此勞病交加,身體狀況每況日下,最後竟先我而去……這仇,我該如何向你清算!”
應孤翼怒指葛霏霏:“若不提前仇也罷,今我大哥一家七十口被君無憂所殺,我與這妖婦之仇,不共戴天!”
葛霏霏扭頭笑道:“笑話!你大哥死了,你不去收屍,反而在我這裡砸東西,這就是俠、這就是義嗎?何況這是君無憂滅得口,與我何干?”
弦逸突然插嘴道:“他的意思是,當他和一個人有仇時,那個人的十八代祖宗也應該被好好教育。”
“弦逸!”喬自愁喝道,“你就不要再火上澆油了!”
這是喬自愁這幾天來,第一次喊出弦逸的名字。正在氣頭上的應孤翼聽到這個名字,也不禁一愣。什麼,他姓弦?
“公子你還不知道他,”負劍而立的阿冰冷冷說道,“天生惹事的主。”
襲香和小乖各自一勺子菜塞到弦逸嘴裡,小乖道:“我的少爺,你想和公子打架也別用這種方式啊。”弦逸嘴裡塞滿了菜,不能說話,只能乾瞪眼。
“等等,”葛霏霏突然道,“君無憂滅了威震鏢局?你們惹了陰離宮?”
小乖歪著頭道:“不是我們惹了陰離宮,而是陰離宮惹了我們。”
葛霏霏臉色一變,怒聲道:“那你們現在都給老孃滾出去!”
應孤翼冷哼:“怎麼,怕了?”
葛霏霏亦冷笑:“我與秋聲退隱之時,就絕意與陰離宮再無瓜葛,如今雖秋聲已逝,我也不想違揹我的誓言。我本就無意與你們相鬥,可你實在欺人太甚!若要打,現在解決,你們幾個一起上吧!”
緊張的氣氛猶如弦上之箭,一觸即發。
眾人皆是全身繃緊,殺氣隱然而現。
可是這時,卻是咯吱一聲,客棧的門又開了。
那麼突兀的聲音,這時候更加突兀。
最先轉頭往外看的,居然是已經嚇得有些木然的小二。
光線之中又出現一群人,這群人周身好像被金光環繞,陽光在他們身上的某個部位顯得特別耀眼。
因為,他們是和尚。
為首的是一個容貌較為清秀的年輕和尚,他猛然見到客棧裡兵戎相見的場景,先是一愣,又退了出去。他身旁的和尚也跟著他呼啦啦退了出去。
當眾人皆莫名其妙之時,他又滿臉疑惑地走進來。
只見他五指並於胸前,向眾人鞠躬,用謙卑而溫和地問道:“各位施主,請問,這裡是客棧吧?”
五·不速之客——玉雪峰巔(1)
玉雪峰巔,覆蓋白雪皚皚。此陡峰峭壁,從峰底望去,皆是令人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