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差事了,這種小事竟然跑來打擾知縣大人?”張緹鄙夷地睨了來者一眼,“時候已晚,城門不開,明日請早,就行了!”
“可是……”那人急起來,差點被自己嗆到,“可是——”
我抬手:“慢點說。是有什麼為難嗎?”
門丁點頭:“是!對方大概五六十人,領頭的自稱是京師來的官員,手上有京裡和州里地通文,要秦大人您親自開門迎接!”
第一百六十三節 即墨大人駕到!
……那麼大派頭,誰啊?
莫非是替東宮下聘的喜官?東宮前腳逃,聘禮後腳就送往北狄去了?
我老大不情願地回屋換公服,又讓人去知會東宮一聲。
沒啥,我絕對沒有暗示東宮出面把人家趕走的意思,不過是好心提醒而已。如果他衝出去,我一定還會再好心提醒他不要暴露身份來著。
我爬上城牆的時候不禁有點得意:瞧赴任時候那年久失修的樣,現在威武氣派的城樓真是養眼啊!暮色裡給夕陽一染,漂亮得我真想打廣告讓人來旅遊度假了。
說起來夏縣的旅遊資源還成,名川大山亭臺樓閣什麼的,夏縣一處也沒,就佔了個風景秀美、有山有水,好好打造一下,應該有點潛力。
只可惜,這時候旅遊業連新興產業都稱不上,算個未知產業還差不多。
要是有個啥名勝古蹟的,吸引客商,商稅也能多收一筆吧?
我想著有的沒的,趴在城牆往下張望。
一行人馬停在城門外,仔細看看似乎沒牛車,只有一輛四駕馬車跟在隊伍後面。這得是多大的官兒用的啊?
我瞅瞅馬車前後,沒什麼人護衛,莫非裡面都是錢財?
中原大國娶兒媳,不可能用一車聘禮就下定了吧,所以基本可以排除是喜官的隊伍。
那他們究竟是做什麼的?
光線昏暗,我盯著城下的人看,前面幾名地衣著望著眼熟,但貌似是品級低下的——皇衛?京衛?看不清顏色。**…**
總之不是州里地人馬服飾。
“京師來的人馬啊……”我嘀咕著。
身後有人咚咚地衝上來。穿過城樓,撲向前拍了我一下。原本我就探出身往下張望了。這一下緊張得以為誰要推我下去呢,立刻伏低貼住牆面。
轉頭一看,東宮跟我擠同個垛口,如臨大敵地盯著下面的人。
他悄聲問我:“是什麼人?”
“不知道,讓門卒問問看吧!”我回打了個手勢。示意門丁上前。
誰知還沒等喝問,下面的人等不耐煩,喊起來:“去了這麼久,貴縣知事怎麼還不出現!是不把本官放在眼內嗎?”
這個聲音!
我和東宮同時往下一縮,背靠牆。
即墨啊,他居然追來了!
東宮驚慌失措:“不會吧。他怎麼也跑來了,是不是逮我來的?”
我心裡慘叫:是東宮自己逃婚到夏縣來地啊!與我無關啊!即墨公你千萬不要一怒之下揭四姑娘就是我呀!
張緹在旁邊,看著我們無聲哀嚎亂作一團的樣,湊過來道:“……這門開是不開?”
“不開!”東宮立刻回答,“說什麼也不能開!三天內都不能放人進來,聽到沒!”
我急忙一把拉住他:又不是洪水猛獸在城外,怎麼可以為了躲人就封城三日啊,那我還要不要做知縣了?
可是……
可是……
其實我也很不想見到即墨啊……寬麵條淚……
按住滿地亂竄的東宮。^^^^我視死如歸地對門丁下令:“先驗看文書。”
後者得令,丟了繩索下去,不一會兒,拉起來全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