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目無親之類的了……乾乾淨淨無從追查的身份。
“不對。”
學政大人突然冒出一句否定,嚇得我心中一跳!
他抬起我的下頜,專注地觀察著:“本官確信曾見過你……至於在哪裡……”他皺眉,仔細回憶究竟為什麼對我的長相有印象。
他不會跟我一樣,是對人和人名過目不忘的記憶力高手吧?
我決定岔開話題!老辦法。
主動出擊:“莫非大人到過姬山?”
曹學政搖頭。
“那是,在別處曾經見過家師?”——扯到姬山翁身上,他絕對會感興趣,然後……就拜託會他忘記追究我的事情吧!
“很遺憾,本官未曾有幸與姬山老人面談。”他果然將視線移開,重又端起茶杯,“本官的恩師與姬山老者有過一段交往,可謂惺惺相惜。只可惜亂世中他二老各為其主,不能盡興促膝夜談……”
啥?原來是他師父認識我師父,而且過去還是勁敵!
我偷瞄趵斬一眼,見對方惡劣地一笑——果然他沒說錯,放心得太早是不行的啊……
——我、我不過是一個附學生而已,不會因此被惡整吧?隨便批個不及格,我就哭都哭不出來了啊!
不,等等,我剛才還偷聽了他們的對話,這新仇舊恨……媽媽咪呀……我真的很喜歡明天早上的太陽,讓我看見它吧!
大概是看見我給嚇得臉色發青,曹學政笑笑,道:“你現在的樣子,倒是讓本官想起另一個人。”
他怔忡,神色豁然開朗:“對,本官知道為什麼看你眼熟了!”
我像另一個人?
像誰啊?
曹學政說:“自然是定國公次子,京城聞名的才子秦之麟!”
——定國公二兒子,“我”的哥哥?
這個當學政的還見過我家人?
被他一提醒,趵斬地湊上來仔細看:“大人,您這麼一說,還真像。都姓秦,莫非是遠親?”
不是遠親,是近得不能再近的親兄妹……
他們自行緩和氣氛是好的,我悻悻地賠笑,腦袋裡面繼續考慮偷聽事件要怎樣解決的問題——想來想去只覺得自己的小命還是握在別人手上,真忐忑。
唉,不知趵斬究竟是敵是友,更不知道曹學政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這種感覺實在鬱悶。
不止國子監的學政大人,就連趵斬都認識我哥——定國公在朝野內外還真有些名望和擁躉呢!不知道香詞派這回是否就要被他收歸門下?我逃跑之後,宮中對外一直聲稱太子妃體弱多病,遷居宮外療養,如果是皇家遮醜還好,就怕實情是誰一手遮天……
看來,澶州派就快成為秋後的蚱蜢了……
周裴與常王似乎已經被捲進這個漩渦裡,並且,站在香詞人對立面!
不妙啊!
“遠親嗎?”趵斬沉吟片刻,道,“姬山翁與定國公原本是叔侄,雖然久無聯絡……姬山翁又曾斬釘截鐵地表示絕不收徒,大人,你可還記得?”
他詭異地笑了笑,繼續說:“如果說,秦斯是姬山翁的虎子,是定國公的表親,那麼一切都很好解釋了吧?”
我猛地抬頭,驚疑地盯著趵斬——
——這個人,究竟是什麼立場?
他害我,幫我,又害我,然後現在,卻天外再度飛來一筆,有力地扶了我一把!定國公的血親,虧他想得出來!
順著臺階上去吧!
我故作慌亂,高聲叫:“還請大人不要隨意猜度才是!”
“怎麼,說到點子上了?”趵斬輕笑。
“這……”
默契油然而生,難以置信,我們配合得這樣好,就像是事先排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