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花了?”其實剛才根本沒有什麼人馬開過來吧?
東宮也不解地撓撓頭。
北狄軍隊的“幻象”繞過夏城。奔回駐留在平原那邊的營地。沒動靜了。
又過了一兩個時辰,南邊。隆隆聲再次響起,這回我一肘撐在牆上,殺氣騰騰地盯著官道的那個拐角。
突然,拐角處出現了一騎駿馬!
騎馬地人是我軍將士裝扮,背後插著地是祝州軍旗!
唰!其後閃出另一匹馬,再等我眨眨眼睛,官道上拐出一隊排得整整齊齊的騎兵,不疾不徐,朝夏城方向馳來!
騎兵之後,是疾行軍的步兵隊伍,山谷中傳來的巨響就是他們的盔甲拍打聲和腳步聲。我看&書 齋密集的行軍隊伍直衝到城下,並不歇息,徑直分作兩股,沿著夏城的城牆兩邊移動,往北繞過去。…
州府地大軍從出現到全部抵達,整整花了兩個時辰。
日頭已經落到山腰,而夏城被層層包圍。
“開城門嗎?”阿青問我。
我搖頭。
拋了籃子下去,提上來蓋了排程使官印地公文,其內裹著一張兵符的拓印。
我給東宮過目,確認對方呈上地東西不是偽造品,隨後蓋了夏縣的官印,簡單寫清城內情況,送返城下給對方檢查。
半刻鐘之後對方陣型變化,往夏城北面的平原移動,在城外安營紮寨。城外的人聲一時間吵鬧得仿若鬧市,這人數看來比城裡多得多了。
翌日晨,另一支隊伍出現在南面官道上,皇家氣派,鳴鑼開道,錦旗八面,儀仗四列。不過如果有人以為是皇上又跑來親征,那就大錯特錯了。
看到遞上來的文書後,我立刻下令開啟城門。
東宮盯著緩緩移進城中的鑾轎,眉頭皺得打了個結:“皇姑母……”
帛陽長公主來了。
我急忙帶著全縣衙的人在城門外迎候。
夾道歡迎,這是自發的,因為儀仗陣進入城中以後,不是吆喝呼喊讓道,而是換出侍衛與宮人打扮的美婢分發銅錢。這下,就算是原本想走的那群鄉民,也都笑眯眯地留下來領賞了。
江近海帶人出了客棧,與我們一同迎接帛陽落轎。
鑾轎外圍了四層護衛,層層傳過來口信:聽聞夏城短水,現帛陽長公主賜銀,挑水進城的,每擔水換一錠元寶。頓時,民眾炸了鍋,無論是進城避難的,還是原本就居住在城內的,都帶著容器外出尋水去。更有甚者。像金老三這樣的商家,立馬趕出牛車運水。
我對東宮道:“人家比你能砸錢呢?”
東宮理直氣壯地回答:“她花的又不是自家的銀兩,當然不心疼!”他的意思我明白,女子嘛,要嫁出去地。終究是外人。
說到嫁人……
以衙門煞氣重為由,我把帛陽暫時安置在城內裝潢最高貴的大富人家宅邸裡。提供居處的商賈受寵若驚,立刻聽命舉家搬去別宅。
帛陽遣人遞了書信,表示“不必費心,此處已比靜室奢華許多”。
我猶豫再三,瞞著東宮回覆信箋。寫到:“公主此行,莫非是同意下嫁北狄王族?”
那啥王族啊,就一個部落的頭子而已,而且人家去年才娶了老婆。帛陽這一去。不是找罪受麼?
帛陽年紀好像是二十五左右,雖然在中原算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但皇室地女兒什麼時候愁過嫁,只要她本人願意,那還不得是京城士族公子追求的香餑餑?
眼下北狄正躥進關內撒野,帛陽心在皇城,我不相信她自願出使祝州。八成是被逼無奈了。
果然。她很快便又回覆了一條香噴噴地手絹,上面寫著“身不由己。監國拒不聯姻,皇室無人”。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