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跟著笑笑。放下車簾,琢磨究竟這真人會是什麼來頭。他對我似乎沒敵意。千里迢迢去夏縣相助,所謂再擇福祉,也不過就聽聽我的看法而已。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見人呢?
進城裡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也不知道東宮與元啟帝交涉得如何。
京城地街道上還是那麼熱鬧,再經張緹提醒,原來恰好又是一年七夕了,時間過得真快。
我們走街心,兩旁都是搶佔攤位的小販,忙著擦擦器物,熬熬湯底什麼的。麵人攤的草紮上只孤零零立著一隻小人,攤主忙碌著趕捏晚上的商品。
原本是繁華景象,我卻看得昏昏欲睡,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眼皮止不住地緩緩合攏。
“東家?東家!進屋去休息吧!”
“唔……”
張緹把我叫醒的時候,馬車已經停在長州會所門口了。而東宮收的那些山賊,則由阿青帶著投宿客棧去。
會所的看門人好久不見我們,驚訝得很,開玩笑說張緹瘦了,我胖了(……),一定是在北方把張先生當牛馬使來著。
然後他瞠目結舌地看著牛車上的東西,直到我提醒,才過來與我們一起搬運。
堆進空屋地,是小山般高聳的包裹。當然,我的行李就那一箱衣物雜物,張緹的也是一箱子,阿青的則打個包裹綁身上了。這尖尖的一大堆包裹,裡面全是鄉民送行的禮物。
帶保質期的東西,比如雞蛋啊、水果啊、雞鴨魚肉啊、麵點什麼地,統統在路上消滅了。
留在牛車上的全是乾貨,枸杞銀花槐米銀耳什麼的,還有好些開啟包裹冒出來的花草葉子我根本不認識。哦,這個認識。是人參,或者像人參地……蘿蔔乾?
“東家不困了麼?”
“嗯。”我把那根疑似人參地東西遞給張緹,“這是人參不?”
他接過去,前前後後端詳,嗅了嗅,再舔了一舔,鄭重回答:“張某並不懂得辨識參品!”
我瞪他一眼。把那根可疑物放到旁邊,繼續翻找禮物。
半個時辰之後,我拎了好幾個包到藥房去,讓掌櫃的幫忙評估評估。挑出中下等的順手賣掉,上品的則請藥房的人包裝一下,放進禮品盒子裡,用紅綢紮好。
我提著幾盒人參。樂滋滋去拜訪曹寰。
曹寰還沒回來,府上正有幾名官吏飲茶等他,其中包括陳和,一年不見,他還是在老位置上沒變。
閒聊片刻,我發覺他們的訊息並不靈光,看上去沒人知道長公主出嫁卻中途折回地原因。不過他們並不關心此事,眾人談得起勁地是,北狄中地一支要求聯姻,這回又被長公主臨時翻悔。居然不以此為羞辱,反倒恬著臉要嫁他們的蠻子公主過來。
“監國態度堅決,一定是有長青宮(太后)在後撐腰了!”
“想來也是,嫡妃是定國公愛女,能鬆口答應麼?”
沒有正妃和太后、皇后地點頭,東宮不能繼續娶妃。不過一般情況下,只要皇室的男性有那個意願,後宮的女主人是不會刻意為難地。這回確實是東宮不願意娶外族人。辛苦假太子妃背黑鍋了。
聊著聊著,眾人視線落到我身上:“秦大人,你去過北方了,可見了北狄長什麼模樣?”
“哎?也就是與中原人差不多吧,略高一點。毛髮多是捲曲的,鼻樑也高。”我回答。
“不是茹毛飲血的麼?”
你只問什麼模樣,又沒提到風土人情……
“這個,在下也不甚明瞭,只在城樓上遠遠地看過。”至於有沒有私交,那就不在能透露的範圍內了,“北狄人御馬作戰是勇猛得很。大概主食也與中原人不同吧!”
聽了我模稜兩可的回覆。諸位官吏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