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鎖能力,可惜,在夏縣各鎮蒐羅,總共只有不到百把長弓,現在分派下去,僅能保證每處垛口有一個火力點。密集型攻擊是不現實的。
北狄的戰前動員已經結束,陣型開始變化。
先是以方陣列緩緩起步,突聞號角聲響。便像炸鍋一般,唰地分散開來。為減低弓箭和其它遠端武器的傷害,整個陣形呈現散亂狀,但仔細一看,卻仍是有條不紊地按編排位置行進的。
估摸著將要進入長弓射程,對方的橫排也參差起來,如波浪狀拉開差距,保證最小密集度。
目測下來略一估算,這場出動的人馬在三千左右。
東宮一直緊盯著敵陣,驟然抬弓。往斜上方地天空射出一箭:“開!”
鼓聲立刻響起。
說時遲那時快,細長的箭矢嗖嗖疾響,如雨般落向敵陣。
一箭射過,東宮立刻再把弓支在地上。…拉滿,對天射出。那支箭的尾羽帶著一片亮紅,在陰霾的天空中格外顯眼,我看著它破衝雲天而起,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徑直落向北狄人之間,一名騎兵應箭墜馬。
但這是遠遠不夠的,我們的弓手人數太少,中箭墜地的騎兵只是少數。
於是戰馬越來越近。
但一瞬間,彷彿約好的一般,衝在前面的騎兵紛紛落馬!
“重犁有效了!”守兵歡呼。
夏縣沒時間和足夠多地資金挖掘護城河,可是墨河亂民軍逃竄而來,不得不防,如何辦呢?我們跟農人借來多副重犁。將尖頭進行改造,一樣是讓牛拉動。
但並不是在田裡,而是在北門外的平原上。
從距離城牆百米處開始,用重犁挖出深淺不一的溝壑,美其名曰“泥沼地”。除了官道,平原上到處是溝壑。溝壑最深有半米(四頭牛才能拉得動扎這麼深的犁)。時間不夠,挖松地土壤依然留在溝中。這樣反而成為陷阱的偽裝物。
馬蹄突然踏到軟地的時候,極易失蹄翻倒,即使勉強維持平衡,也會放慢腳步,此時這慢速靶正是弓手狙擊的好獵物。
這招方便快捷,卻有一大弊端:不能持久。
土壤一旦被踏實,那就永無翻身的機會,而北狄一口氣來了這麼多人,要不了多久,陷阱就會被踩踏得結結實實,再無陰人價值。東宮一箭接一箭地射著。
畢竟是嬌生慣養地孩,同齡弓手面不改色氣不喘的時候,他就已經累得滿面通紅,喘氣頻頻。
但他一聲不吭,咬牙堅持著,往敵人密集的地方射出箭矢。
北狄人騎兵的第一集團已經衝出溝壑關卡,迅速怪叫著往城牆東北角去了。轉眼間又是上百人衝出,全都照著東北方向撲去。
隨著鼓點變化,我方守兵弓手行動照舊,無弓可用的兵士往城牆東北角移動。
我們的城牆並不算高大,大概十米左右,牆上供人行走的地方約莫三米寬,一股腦全擠過去是不行的,民兵操練的時候有預先演練過移動順序,所以他們在城樓前是有條不紊地魚貫而過,趕赴敵人集中攻擊地位置。
東北角是阿青鎮守的地方,我們城裡沒將領,要是讓人知道帶兵的是捕頭,八成要笑掉大牙的。
不過,守城的文官——比如我,往往還不如自家捕頭有戰鬥力,退居帷帳之內倒是更能揮作用。
“往西去了!”東宮射出一箭,飛快地拭去汗水,“集中攻打東北角嗎?”
“三公,注意!”我指著平原道。
所指的是另一方陣,開路地是頂著盾牌地騎兵,陣中保護著的是一堆長木,由牛車拖拉著緩慢前行。
陣地兩邊是步兵,舉著雲梯,緊跟牛車。
大約前進到距離城門五十步遠的時候,步兵分作幾股,大部分冒著箭雨將雲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