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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列宮女之間,地面鋪地是毛茸茸地異邦地毯。殿中垂掛珠簾,看不清秦太后是否已經落座。

雙方就這樣“對峙”著呆了老久,也算是太后那方沉得住氣。明明看見我們就在門外,也通傳過了,就是不宣我們進去談話。

帛陽不樂意了,拉著我地手,對立在門內的宦官高聲道:“本公主攜駙馬在殿外恭候多時,煩請侍人通報!”

他的力道控制得恰好,聲音亮澤。穿透性強。又並不竭力。

我轉頭看看他的神情,似乎這樣呼喝也不會將喉中的異物震出來。

太后是很耐得住性子的。並沒有因為帛陽的挑釁而立刻宣我們進見,片刻之後,她才傳話讓我們入內。

我發覺皇城是挺磨人的地方,能把別人的脾氣磨沒,把衝勁和輕狂統統收藏到衣箱的最底層。

當然,那是對下屬而言。

帛陽地武器是嬌蠻潑辣,他故意顯露出的缺點是目中無人。

這樣就算是被服侍人的宮人侍人看輕,也比讓掌權的人覺著自己有城府有心機來得安全。

我並不知道這樣的猜測是否正確。

但我知道,幾年前那一回,帛陽正是用他的演技,讓我對“她”的評價變得很低,於是我根本沒有懷疑“她”與靜室裡地男子是同一人。…

不知道他的演技對太后效用怎樣。一年不見,秦太后的嗓音並沒有明顯的變化,要說不同,應是口吻變了。

由咄咄逼人的詰問,意外地變作和藹可親的……噓寒問暖?

她說:“本宮上回見秦晏,面色不好,身子單薄,同樣年紀,卻比監國短上一截。如今從京外回來,氣色紅潤,人也知禮懂事許多了。”

話音平緩,似乎帶笑。

我答應著,忐忑地瞥瞥帛陽。

上座的老人繼續嘮家常:“帛陽母妃亡故得早,本宮視她如同己出,她要修習神仙道,本宮也順著她地意思。女娃娃嬌寵慣了,交給你這樣地少年人,作母親的難免心裡掛牽。因此設了少許戒令,煩請駙馬遵循,不知是否為難呢?”

很為難啊。

“太后對長公主是一片苦心,秦晏雙親早喪,對此看在眼裡羨慕在心,怎會再有微詞。”

為難也不能說出口,反正不信她心裡沒數。

如今仔細一聽,秦太后地口音果然跟姬山翁相似,特別是那“娃娃”二字,入耳略感親切。

帛陽抬頭,對秦太后道:“母后用心,兒臣心領,只是這麼多條條寬寬,未免顯得我們皇家不近人情。何不剔除祖制之外的規矩,或是逐條潛移施行?”

這話說太早了,還不是時候。我急忙拉拉帛陽的袖子。

“何謂不近人情呢?”果然,秦太后借題發揮起來,“所謂人情,不過是一貫的道理,習以為常而成。既然長公主這樣說了。本宮就此下令,將來我朝世世代代的駙馬,皆要行本宮擬定的規矩。從今往後,這就是人情!”

緊接著秦太后的呵斥。一個柔美地聲音響起。

“母后息怒。長公主只是性子急了。言辭欠妥,請母后暫息雷霆,莫要壞了心情。”

這一道,正是皇后的嗓音,原來她也到了香容殿,陪著太后見我們。

秦太后假意咳嗽幾聲,道:“唉,大喜事的,誰樂意呼喝聲辯?要不是先王遺下的子嗣都這樣不省心,一個一個。不懂得愛惜羽翼,本宮又怎會……”

喀。

我聽見了什麼?

微微轉頭,只見帛陽不知何時低下了頭,雙唇緊抿。

方才傳入我耳中地,正是他切齒挫牙地聲響。

我偷偷動了動袖子,從布料下探手過去,碰碰他地指頭。

他反手握住我兩根手指。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