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還有氣,便去扶。
誰知被他給推了開,後者鼻青臉腫,惡狠狠地呸一聲,自己撐著牆離去。
第一百二十五節 運糧者
“回來了?”阿青正在修放刑棍的木架,見我回衙門,信手揮了揮。
大堂被他和一群小孩打理得差不多了,就是破掉的窗框需要重鑲,柱子上的刀痕還得補補再上漆。
我坐在大堂的門檻上,捶捶腿腳:“把夏縣逛了一圈,發覺無家可歸的人真多。”
“是啊,你去過東面的城隍廟了?”
“嗯。”
“還有南門旁邊的廢屋呢?”
“那倒沒進去。”
“裡面有幾家人,也是要飯過活的。”阿青叼起釘子,把武器架立到房柱前面,用力推了推。架子應聲傾斜成60度的平行四邊形,他急忙扶住,加釘一塊板子固定。
這就是釘子木匠啊,我看得發笑。
阿青清清嗓子,道:“別笑別笑。看到乞兒,你給他們錢沒?我身上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
“我看討飯的人都好手好腳,就沒給。”我搖頭,“不如改天讓他們來修城牆吧,等三月的勞役徵來,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開工。”
“他們不敢做工掙錢的!你道是誰都可以賣勞力吃飯麼?”
阿青站起來,指指北門的方向。
“我昨天問過了,往西北再去三十里地是祝州的欄定草場,南方州縣判處流放的人,大都派到那裡。”
獲刑流放的人,有些刑期滿了便回鄉,有些永遠不準回去。他們中部分臉上被刺字。自己不願見人,一般店家也是不敢招這種人來做工的。
我點點頭,去後院找張緹。他似乎出去了,李縣丞也不在。
等他回來地時候,我才知道修復城牆的資金已經搞定了。…他與李縣丞一齊出動,勸縣裡的鄉紳募捐銀兩,其中本縣鹽商捐得最多,那些地主反倒只意思意思給了點。
張緹還沒算忙完,送走李縣丞,回來就又扎進了戶房裡,一本本賬簿地翻。
沒辦法。我只好自食其力,下廚煮飯燒菜。
碗遞到張緹手邊,他這才停了停,笑眯眯地吃飯。
“你在查什麼?”
“秦小弟沒發覺麼?李縣丞交出地是假賬。”他興奮道,“哼哼。想瞞過張某的眼,豈不當我這幾年的主事是白做地?”
我也笑笑。
看他跟李縣丞聊得滿開心的樣子,還以為他倆忘年交了,誰知張緹根本當人家是鬥法的物件。
“清查一下,存個底就好。如今有哪個衙門的帳又擱得平呢?”我說。
“嗯,這個我自然知道。”張緹得意道,“不過秦小弟放心,賬簿到了我這兒一準四平八穩!朝廷來常王府查那麼多次,沒一次查出紕漏來的。”
得。我這還沒開始辦公呢,他就想著造假賬了。
也難怪周裴能忍他,雖然作風一向不怎樣,張緹的工作能力還是挺不錯的。
阿青聽著我們地對話,不滿與反感寫在臉上。他打斷道:“秦斯。你剛才一直在想什麼?我看你心不在焉地,還在考慮乞丐的事情?”
我搖頭。
“乞兒雖然是隱患。不過暫時也沒城門的問題大。”我道,“其實我今天在外面看到牛車車隊穿城而過,大概幾十車,運的是米糧。”
“北面的邊防有駐軍,送軍糧上去也很正常嘛。”張緹不以為意。
“問題就在於,這車隊是南下地。”我咬著筷子,“他們從哪兒運糧來,又要送到何處去呢?”
牛車一輛能拉兩千斤以上的貨物。我目測了一下,城裡的主道能並行兩輛牛車,一輛車自身的長度加上與後一輛的距離,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