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進。
你說一老人家,自個兒往密道里面去逃命,又不帶上皇后,讓人家在外替她隱瞞又擔憂,未免太過分了吧。老太后如果是走了半日,算算路程,再慢的腳程也該到南門的出口處了,可別被帛陽留在那裡的人手抓住才好。
這樣想著,我決定往南邊去。決定歸決定,其實密道里面除了蠟燭的光照,啥亮眼的也沒。更別提看太陽辨別方位了。所以只能說,我地主觀意願是往南邊找,實際上怎樣。只有天知道。
明明是基本密封地地道,前方卻一陣冷風颳來,寒意透骨。
燭火連連閃爍,我急忙護住。要是它被吹熄了,我還真不知該怎麼辦好。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拐了多少個拐角,總計引發陷坑兩處,注水的深井一處可能人家根本就是食用水。不是像我想地那樣,用來淹死入侵者的……反正黑燈瞎火我差點掉下去。
然後,謝天謝地,我終於摸到了石室之一。
這還恰好就是上回我跟東宮一起走到地地方。
看看地圖,我繞過石室中間的石臺,卻猛然看見太后就倒在石臺後面!
“啊?”我給嚇了一大跳,連忙將蠟燭一擱,上前扶她躺平。
只見老人家的眼皮抖動片刻,慢慢睜開眼,用古怪的表情看著我。沒說話。
“秦太后?”我飛快地回頭看看身後有沒有異樣,隨即轉頭,輕聲喚她,“秦老太后?”
她顫抖著翕合嘴唇,卻只發出呵呵的豁風聲,抬起左手似乎想推開我,但卻舉不到我的手肘之上便落了下去,往復幾回,都是如此。
難道是……
“秦太后,請問。您能笑一下嗎?”我問她。
太后垮著臉,依然用僵硬無比地表情面對我,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
“那……能說清楚一句話不?”
無回答,只有嚯嚯的風聲。就像打鼾一樣。
我回憶著第三個問題,對她說:“能斗膽請您老人家舉起雙手麼?”
太后動了動身體,無法辦到,我懷疑她聽不太懂我說地話了。
我提出地三個問題,是辨識老人是否中風的辦法,疑似中風地老人要是任意一項辦不到,就應該立刻送醫檢視。
“太后……”
我看著老人,就在扶她平躺之後。她的臉開始慢慢扭曲。嘴巴歪向一邊了。
這樣下去不行。
“太后,別急。會好的。”我一面安慰著,一面讓她的頭側向一旁,以免她再發出呼吸不暢的嚯嚯聲。隨後又解開她地領襟和披風繫帶,鬆了最外層的裙帶。
做完這些,我在昏暗的光線中找到太后跌落的蠟燭,點燃,端在手裡,對太后道:“我這就去找人援救,請太后不要慌張。”
也不知她聽得明白不,我匆匆忙忙原路返回,到地面上去,拉了江近海再回石室,皇后也擔憂地跟了過來。
兩人都是第一次進密道,緊跟著我,生怕走丟。
幸好救治得不算太晚,太后中風之後,半身沒了知覺,表情仍有些僵硬,但很快脫離了危險,能坐在輪椅上,用不太清晰的語言與人交談了。
江近海說,她這是情緒太激動所致的,年紀大了,畢竟身體健康是越來越難保證,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出了差錯。要不是我這邊發現得早,太后在冰冷的地面上多倒幾個時辰,恐怕腦中的微血管就已經破裂到沒得救了。
皇后很是孝順,親自服侍太后。
而嫡妃則開始懷疑東宮是否真的安全,吵著要我帶她去見東宮,或者反過來,讓東宮來接她回丹華宮。
此時定國公等人已經基本佔領了皇城,正地毯式檢查皇城內的每一處建築,要是漏了個奸邪之徒藏在城裡,日後圖謀作